颜禾这个人很奇怪,倒是没有多一块少一点,鼻子是鼻子,眼是眼,但是你看着,就是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充满违和感,偏偏他还不丑。
取一个词的现代用意可以精准概括,那就是清奇。
宁悠知道,历史上不少牛人都生得很奇怪。
什么重瞳碧眼,骈肋三乳,总之你越和人不一样,那就是天选之子,注定了的要搞大事情的。
以前为了知道这是个什么世界,他俩一起研究过一些史书,每次看到一个天生异象的人,容启就一本正经同她分析这是对应哪种生物变异。
和他一起时,看什么都自带科普弹幕。
上辈子为了讨好或是各种目的,也有不少人夸夸而谈,在她跟前开屏秀羽,半点不引她反感的却只有他一个。
容启这个人,说自己喜欢的东西时,整个人都在发光。
他这会仿佛看不到前头的动静一般,偏头过来看她,又乍然凑近了。
宁悠眨眼:“怎么了?”
他认真道:“你又在走神了,你以前不这样,近来频率太多,有时还会自言自语。”
假死的漫长时间里,没有人同她说话,没有人与她互动,感官仅剩听觉,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什么时候是尽头,这种寂寥没有将她逼疯已经很好了。
所以她开始翻阅那些回忆,开始在心里和自己说话,把所有记忆里的感官一点点捡拾起来,掰碎了细细回味。
容启面色如常,没有半分吃惊,只静静看她。
五年过去了,她的变化很大,宛若墨画的双眉微颦,黑鸦鸦的发衬得面容愈加莹莹透明,神采飞扬,被火把映着,整个人都珠玉生辉,透着一股要凭风羽化的味道,好像下一刻又要消失一般。
她一旦陷入自己的思绪里,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起来。
宁悠一时好像又要回到那片永寂、习惯性沉入思绪中时,手上突然被攥紧了。
与手上的紧锢恰好相反,他浅浅蹙了眉,缓声问她:“这个状况……你吃下假死药后,一直醒着?”
她没料到他这么快猜到了,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只看着他,低低嗯了一声。
容启沉吟半刻,同她道:“你若是又要想什么时,就直接同我说罢。”
“以你现下的心理状况,还是加强与现实的联系比较好。”
他说完后,又下意识同她分析起来。
容启碎碎念着那些晦涩的专有名词,旁征博引一些研究结果,一时间好像又与那个藏书楼里清傲的少年重合起来。透气窗隙的光投在他身上,面目明晰,全是与那时不同的急切隐忧。
她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容启已停了声,就见那双星目璨然,也直直回视着他。
宁悠道:“你好像总是不给那些误会机会,也不用我说,什么都知道了。”
那些小说里,他们也许要为这些年她吃了假死药“迟迟不出现”而心灰意冷,因为她的魂不守舍而猜忌多疑。
但是他就像是个最讲求效率的解题人,不管不顾那些干扰项,用自己的那套法子,生生把进度跳到了最后,替她解决问题起来。
宁悠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就真的将这些想法都同他语无伦次说起来。
这些天里,她也学了他的沉默少言,什么都在心里过一遍了才说,这时说了这么一大段,才暴露出她已经多年未说话的短板来,语序混乱,量词古怪,主语缺失,音调也不太准。
一边宋符听着她这么说话,惊异抬了头,他俩这会太专注,压根没有注意到。
容启听得很认真,努力将那些话拆分重组,整合出她的意思。
她急急说完后,还有些喘。
容启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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