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
这时,床上的洋洋咳嗽了一声。戴胜急忙回到床边,用毛巾给她擦拭嘴角,小心翼翼地,仿佛是擦拭一个非常珍贵的瓷器。
马染尘发现戴胜擦拭洋洋的嘴角时眼睛里表露出的是喜悦,不是怜惜。
这让马染尘更加费解。
擦拭完,戴胜将手巾搁置一边,然后走回马染尘身边,思考片刻,然后说道:“我想……与其给她输液,还不如给她吃点万丈须。马先生,你觉得呢?”
“万丈须?是不是叫铁皮枫斗?”马染尘一愣。
仙爷告诉马染尘,戴胜是不会让一个西医给他女儿治病的,因为戴胜不相信西医。仙爷嘱咐道,如果戴胜不让他以西医方式治疗他女儿,便推荐他试试中医,倘若戴胜问他如何用中医治疗,只需告诉他,日常煎些红糖生姜水,待好些了再进些补药。而在煎红糖生姜水时,偷偷放铁皮枫斗进去,趁戴胜不注意时喂下。
铁皮枫斗连续服用三日,将他的女儿炼制成药的计划便算大功告成。
马染尘完全不明白当下的状况了。
戴胜这不是自己带着女儿往火坑里跳吗?
戴胜的回答出乎马染尘的意料,也出乎了仙爷的意料。
面对这意料之外的状况,马染尘一时之间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莫非……戴胜已经看出我来这里的目的?他已经知道我要给他女儿下药?并且已经知道要下的药就是铁皮枫斗?莫非仙爷那边就有戴胜安插的眼线?
在来长沙之前,他就听说过这样的传闻——长沙城最有实力的不是长沙保安司令,而是管米盐的戴胜,因为戴胜跟军统的特务头子戴笠据说是一家人。
马染尘暗暗叫苦,若是自己的目的都已经被戴胜知晓,那就完了。不但自己走不出这戴胜公馆,那药引姑娘也被拖累,再也走不出仙爷的官邸了。
来这里之前,仙爷向他承诺了,倘若他能帮仙爷将最后一味药的程序完成,他和那个令人流口水的姑娘都会得到他的保护。不但药贼不再会惦记他们,其他人也不能对他们造成威胁。
想起药引姑娘,他立即将心头的消极想法赶走。
现在还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候!
“我认为不应该给她服用铁皮枫斗。铁皮枫斗是大补的药,但她身体虚弱,基础不好,急于大补反而会伤害她的身体。”马染尘心想,他既然给我铺下路,不如将计就计,我就偏偏不按他的路走。
“哦?”戴胜冷笑。那冷笑中透出凛冽的杀意。
马染尘也努力挤出一丝笑意。
“马先生刚才说自己是美国留学的,学的都是西方医学,怎么突然对中医药如此熟悉?”戴胜冷冷问道。
这老狐狸的话里到处是陷阱。马染尘若是同意使用铁皮枫斗,便会暴露此行的目的;若是不同意使用铁皮枫斗,便会与西医相悖,暴露身份。
马染尘从容回答道:“原来戴先生还是信不过我啊,我虽然是科班西医出生,但长沙城里有位开中药铺的好友,因此我对这些个价格贵昂的补药还是知道的。再说了,像戴先生这种相信中医的人太多,有些病人来我院治病之前服用过不少中药,每次我接待病人,都要询问他们以前用过什么中药,防止药性冲突。所以,我对中医药有些了解。”
戴胜皱了皱眉,上来拍了一下马染尘的肩膀,宽慰道:“哈哈哈哈,我就随便一问,马先生这么紧张干什么?放松一点,放松一点!我又不吃人!”
马染尘哪里敢松懈半分,但仍只好顺着他的话,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哈哈哈,戴先生不是说自己曾是暗药师吗?暗药师可是要吃人的!我能不怕?”
他故意说自己不敢说的,还当做笑话来说。他认为这样可以让戴胜打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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