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这一次,这个人开口说话了。他像是一位谆谆教导的老者,和蔼而又宽厚。
谢辞锦猛地一震,他抬首定睛一看——湫渊之上的雾障消散,露出了可供人出入的门。
他要赌一把。
谢辞锦没有犹豫,他强撑着一口气,收剑跃身。
天空之雨,淅淅沥沥地浇落大地,重新送回万物之源。
“哎哎谢大人!”白途连滚带爬地跟着,在后头嗷嗷乱叫,生怕被丢下了。
白途顾不上自己腰上火辣辣的疼,紧跟着谢辞锦,飞快地扑过了湫渊雾障好不容易露出的门。
*
湫渊之水,冰冷刺骨。
谢辞锦坠入其中,惊骇地发现自己竟没有向上浮游的能力。谢辞锦稍加体会,就发现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湫渊之水中浓郁而霸道的灵力。
这些灵力如有千钧之重,在湫渊之水的裹挟下,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身体,不仅试图刺入他的四肢百骸,更试图将他拉入深水。
它们在引他突破,从结丹期,突破到元婴期。
谢辞锦可以闭气凝神,也可以用术法为自己在水下开辟可供突破的结界。
可他想都没想就释放出周身的灵力,抗拒湫渊中灵力的侵入。
他的抗拒太过霸道而且决绝,湫渊之水中的灵力如同游鱼一般被惊醒,四处奔逸逃散。谢辞锦得以获得喘息,终于游到了岸边。
岸上,离焚不见踪影。
大椿树下,褚如意脸色红润地闭着眼睛,就好像睡着了一般。她的脸上火焰裂纹已经消退,衣服干净,没有丝毫的水痕。
春来依旧是兽形,他把褚如意护在自己的小腹处,尾巴将她圈起来。
白途在岸上焦急地踱步,一看到露出头来的谢辞锦,就大松了一口气:“谢大人,你没事吧?”
谢辞锦没有回答。
谢辞锦径直走到褚如意面前,春来倏地睁开了眼,默默地挪开了自己的尾巴,却又不甘心地在地上狠狠地拍了两下。
“如意姑娘没事。”白途连忙道。他刚爬上来就赶紧去探褚如意的呼吸了,直到确定她还有呼吸和心跳,他才松了一口。
不过,褚如意的脉象十分微弱,若是不仔细探查,根本就察觉不到。就好像一个永远命悬一线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微弱的脉搏就会消失不见。
谢辞锦单膝跪在褚如意的面前,伸出手,缓缓地按在她的左胸口上。
脉搏、呼吸都可以是假的。
心存心火,只有心火之处存有热度,才能证明她是真正地活着。
她的心口,仍有余温。
谢辞锦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才仿佛找到归宿一般,落回了原处。
她没事,她还活着。
*
白途震惊地看着谢辞锦的手所放的位置,又看看褚如意,再看看春来,愣是没敢说话。
但谢辞锦的表情太过于凝重,以至于就连春来都只敢埋怨地疯狂用尾巴拍打地面,不敢开口说话。
等谢辞锦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他扫了眼周遭,才慢慢开口道:“春来,变回来。”
春来“吼——吼——”地嚷了半天,耷拉着脑袋,不想抬头看谢辞锦。
“娘诶,你变不回来了?”白途吓了一跳。这之前人形变不回兽形就算了,好歹还能戴个兜帽一块儿走。这兽形变不回人形可咋整,也没见哪个普通人家养白额虎当坐骑的呀。
谢辞锦眉头紧锁地站了起来,水滴顺着他的衣袖落到了褚如意的胸前。谢辞锦好像这才回过神来,略微一怔,捏了个口诀,把自己和褚如意都弄干。
“还有啊谢大人,这座小岛真的很小,就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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