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纤贝冷眼看着她的新保姆在迟到十五分钟之后猴子似的蹿进了家门,在勃拉姆斯的《德意志安魂曲》悠然的合唱中摩挲着发红的手掌,不停从口中吐出冒烟的白气,嘴里抱怨着:“冻死了!冻死了!”
鉴于昨天的经历,林秋今天尝试性地只穿了一条800d的加绒打底裤,天知道那些人怎么可以穿着这么薄的衣服谈笑自若,林秋浑身战栗,挨着冻呼哧呼哧地哈着气,全身都有变冷变硬的趋势,抖索着手打开门,一阵神圣的音乐从房屋深处传来。
厚实的地毯沉淀下了暖融融的热气,橘黄色的灯光打在身上,用深梅色的毛线织成的毯子将中间的小孩子簇拥起来,她姿态慵懒,手里还捧着昨天的书。林秋恍惚间好像看见了维多利亚时代噼啪响着的壁炉,坐在壁炉旁边的小萝莉脸上带着尚显生疏的淡然和成熟,和着那若有若无的合唱莫名让林秋有些发笑,忍不住走上前捏了捏那白瓷般完美无缺的脸蛋。
谢纤贝有些发懵,任凭那冻得像冰块似的手将她的腮帮子拉扯出了一个奇形怪状又反弹了回来,好半天才接受她居然被她那傻保姆“调戏”了的事实。
“你干嘛掐我脸?”谢纤贝捂住了脸蛋,十分嫌弃,“冰死了!”
林秋下意识搓搓手,道,“你不是嫌弃我穿得像熊吗?我就穿少一点。”
谢纤贝打量了一下自家保姆的着装,总算比昨天强上不少,心里又觉得她很幼稚,居然这么在意别人的话,嘴上嘟囔:“我叫你穿少你就穿少啊,病了可别怪我!”
林秋简直要流泪了,她哪里知道会这么冷!
谢纤贝其实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小孩,不会胡搅蛮缠又很安静,身为家教,林秋确实教不了她什么东西,职能无限逼近于保姆。
林秋对谢纤贝很好奇,她有一份于年龄格外不相配的成熟,尽管这种成熟是生疏的,带着孩子气的,但是她的确有着一些成年人才会有的特质。
她很好学,上着超纲的网课,听着林秋也不大懂的古典音乐,也十分喜欢看书。林秋对她的笔记本很感兴趣,她也曾经问过谢纤贝为什么不写字,谢纤贝说有些字她认不全,写拼音破坏美感。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小萝莉的强迫症了,在谢纤贝的想法中林秋和她那笨重的老土的衣服大概就被归于“破坏美感”的那一类,林秋曾一度怀疑,这个坚持完美主义的怪萝莉会不会把她清除出家门。
谢纤贝另一个显著的特征是她很少动怒。这在小孩子身上是很不常见的,一般熊孩子都会通过发脾气和大哭达到他们的目的,然而谢纤贝是平静的克制的,多数时候她会赏给林秋一个白眼。
作为这样一个趣味独特与众不同的萝莉,谢纤贝有着属于她的劣习。也许是冬天呆在家里太无聊,谢纤贝一向以指使她的家教为乐。
“我要喝榴莲汁!”谢纤贝右手撑着脑袋,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榴莲汁?我看外卖上面有没有啊!”林秋正准备翻手机,就听见那个小恶魔的声音响起。
“外面的不卫生,我要你帮我榨汁。”
“家里有榴莲?”林秋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要知道昨天下了一天的雪,现在外面气温已经是零下了。
“没有你不能去买吗?”那双黑亮亮的眼睛无情地打破了林秋最后一丝侥幸。
“改天给你做吧!”谢纤贝看着她的保姆露出了恳切的神情。
“如果我说不呢?”
出了门林秋顿觉骨头都发寒,谢纤贝小朋友原本打算友情提供一件她妈妈的貂皮大衣,被林秋拒绝了。
搓搓手,林秋不满地抱怨:“真是不省心的小孩!”
“比你还不省心吗?”秦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身旁。
“我明明很省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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