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您不是说要帮手吗？他，会包扎，你看行不行？”曹豹把跟在他身后的林秋扒拉了出来，问赵大夫。

    赵大夫眯眼打量了一番林秋，却摇摇头笑道，“这明明是个女娃啊！”

    林秋急忙道，“赵大夫，留下我可以吗？我没有地方可去，而且我也想帮忙救治伤兵！”

    赵大夫捋了捋胡须，“曹将军说你会包扎？”

    见林秋点头，赵大夫引着她到了旁边排队的伤兵那里，指了指一个胳膊受伤的人道，“你给他包扎看看。”

    林秋深呼吸一口气，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可这么多人盯着还是忍不住紧张。

    一定不要出差错！

    林秋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但手指还是微微颤抖起来。林秋咬了咬牙，扬声道：“有没有酒？”

    “喏！拿着！”曹豹从腰间解下酒囊直接丢到了林秋身上，“你要喝酒壮胆？”

    林秋接过酒囊，将布打湿，周围传来心疼的抽气声，这人居然就这么把珍贵的酒给倒掉了？

    曹豹眼睛也抽了抽，正要发怒，一只手却稳稳地拦住了他，正是赵大夫。

    林秋用沾了酒的湿布清洗了伤口再将创口包扎了起来，等一套程序做完，林秋忐忑地看向赵大夫，赵大夫沉吟了一会儿终于点了头，林秋这才松了口气。

    见赵大夫接收了林秋，曹豹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一把将酒囊抢了回来，凶狠地朝林秋咧了咧嘴，“你就在这里老实呆着，等战局稳定了我再把你送回京城去！”

    “你还要送我走啊？”林秋的心又提了起来，“我是逃婚出来的，不能回京城！”

    “逃婚？”曹豹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果然老话说得对，女人都是祸害！”

    林秋被他那轻蔑的眼神一扫，又有些怒了，“这又关女人什么事？”

    “女人？”曹豹哼笑了一声，“你知道在这边区，女人是什么吗？”

    “什么？”林秋被他看得心中一紧，强作淡定地问道。

    “女人是和牛、羊一般的货物，算不得人的！”曹豹拍了拍林秋紧绷起来的肩膀，低声在她的耳畔道，“戎族来抢的东西就包括女人，所以，你还想留在这吗？”

    林秋在此时才真正认识到，这里不是有着男女平权意识的现代。这些人不单是瞧不起女人，甚至根本就没把女人当做同类来看待。女人成为了一种资源，不管是武周人，还是戎人，他们都是如此，没有人在意女人本身的想法，就像圈养起来的牛羊一样，女人也是被圈养的。

    “不过你不要觉得不公平。”曹豹越过林秋眯着眼看着远方的漫漫黄沙，“战争死的都是男人，男人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你们女人又做了什么呢？”

    “才不是这样！”林秋竭力抬着脑袋，对曹豹道，“没有女人织布，你就没有衣穿，没有女人做饭，你就没有饭吃，没有女人生孩子，你甚至都不会出生！”

    “哦？”曹豹却嗤笑了一声，闲闲地看了林秋一眼，“你说的织布做饭什么的男人也可以做，甚至男人的力气更大，能做得更好！至于生孩子嘛……”

    曹豹停顿了一会儿，嘴角浮现了一丝轻浮的笑容，“女人就只能用来生孩子了！”

    “你！”林秋被气得七窍生烟，曹豹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是彻底把女人存在的意义给否定了，“是吗？可我这个女人至少刚刚救活了几个人！”

    听到林秋的这句话，曹豹倒是愣住了。

    林秋仰头看着曹豹道，“每个人发挥的价值都是不一样的，怎么能简简单单用性别去否定呢？”

    “你倒挺能说！”曹豹掀开眼皮略有些惊异地看着林秋，“你的话是说得很好听，但改变不了事实，事实就是女人不如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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