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精瘦汉子拖着病夫尽往小巷里钻,直到离方才的街道转了好几个弯才停下来。病夫立即甩开他,使劲揉着自己手腕,抱怨道:“能不能轻点?”精瘦汉子瞪了他一眼,道:“你还嫌我手重?大哥叫你找老五,你不找就算了,还编排他重病,看他知道了不扒了你皮。”病夫眉毛一竖,道:“他敢!”顿了顿,苦下一张脸,“他还真敢……大哥也真是的,有什么好找的?他是回家,又不是私奔。”精瘦汉子道:“大哥既然要找,自是有他的道理。你已答应了,又问什么?”病夫撇嘴道:“是啦,我不问了。我那不是想着若找到他家里去了,空手上门总是不好,这才闹了这一出么。”精瘦汉子扬起眉毛,道:“哦?堂堂翻江鼠蒋平,送礼要靠偷的?”蒋平呸了一声,自己也觉颇不好意思,绞着衣襟道:“你自己看这小镇子上的人,生活状况也就那样。我见了那么好一匹马拴在那种地方,心想定是偷来的,可不就来个顺手……正好五弟还不曾有像样的坐骑……”越说声音越低,悻悻道,“谁知道那年轻人看起来竟是个硬手。我知道找错了下手对象,不是赶紧瞎编了一通么,结果他居然信了,可见还是个雏儿……”
精瘦汉子盯着他不说话,半晌看他说不下去了,才叹了口气,道:“老四啊,你也混了小半辈子了,还能做出这等荒唐事来。还好人家不识得你,否则岂不是弟兄几个都跟着你没脸。”蒋平低着头任他教训,忽道:“那你不还替我圆谎来。”精瘦汉子被噎得一哽,没好气地道:“算我多事。我走了。”说罢转身就走。
“喂!”蒋平赶紧叫了一声,追在后面,“你还没说你到这来干什么呢!喂!二哥!好二哥!韩彰!”
“你声音再大点,那年轻人就听见了。”韩彰重重地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停下了脚步。蒋平追到近前,嘻嘻一笑,一把捂住他嘴道:“这事千万别跟大哥讲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韩彰在他魔爪之下狠狠白了他一眼,直到他放开手,才道:“行了。大哥是许久没得你消息才让我过来的。怎么回事?”蒋平垮下肩膀,道:“你还说,五弟就是你们惯的。”韩彰扬眉道:“他遇上麻烦了?”蒋平叹道:“他遇没遇上麻烦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任性得紧,说好保持联系的,追踪到半路就没了影。”韩彰道:“或许是他不及留下暗记。”蒋平道:“怎么可能。他除非是被人绑了,才会抽不出空来。不,他即便被人绑了,也找得到机会留下些痕迹。这回突然失踪,定是不想被我们发现他在干什么。”韩彰道:“那不如直接寻去他家中,至少能知道他有没有回去过。”蒋平道:“正是,因此我才……”说到一半,急忙住了口。
韩彰假装没注意到他的戛然而止,抬头望了望天,道:“那么我们快走吧。若不再耽搁,再过两日就可到金华了。”蒋平赶紧点头,不再说话,乖乖跟着他拐出了小巷。
两人背影消失在巷口,全未注意到身后屋顶处伏着一个人,若有所思地盯了他们好久。
这人自然就是展昭。
展昭本来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更遑论跟踪偷听。可惜他走得好好的,却听见墙后传来略微耳熟的声音。也是韩彰只顾往里窜,见弯就转,却不防绕了个大圈,离展昭走去的方向竟没隔多远。展昭只听了两句便知不对,遂将缰绳一放,轻轻掠上了墙头,才探出身去就看见了韩彰和蒋平。他轻功向来不错,又刻意屏息,加之韩蒋二人压根没料到他会在附近,故一直没被发现。
“这兄弟俩倒也有趣。”展昭看着他们走远,暗暗忖道,“听来那个五弟在家中颇为受宠,却不知和白玉堂比起来谁更张扬一些。噫,他也是金华人,若是遇到了白玉堂,想必是场好戏。”
他虽不甚介意蒋平牵马的举动,也可以不计较蒋平编造的故事,但蒋平再见到他却是一定会尴尬的。因此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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