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黄鹂老贼又不是一伙,他的地盘,我哪知道怎么下去。”展昭道:“你之前说过,玉花骢上不了悬崖独自留在林子里,你出来没见它,才推断它去找我了。”白玉堂道:“是啊,那又怎样?”展昭不禁提高了声音:“怎样?这悬崖百十丈高,拦腰云雾弥漫,你目力再好,也断然瞧不见崖底林子里一匹马的。自然是下崖之后重又上来的了。你孤身一人,就算能坐着那竹篮直坠而下,却又怎么从底下回来?莫非冥冥之中,有鬼神在替你摇那滑车么?”
白玉堂一瞬不瞬地瞪着展昭,到他说完,才往边上一睨。展昭顺着他眼光一看,见他衣衫已被抓出了深痕,想自己激动之下未曾控制力道,只怕底下肌肤都已红肿,连忙放开了手。
他讪讪的不好再逼问,白玉堂反倒笑了,道:“你去生些火,我高兴了就说。”展昭一呆,道:“生火?”白玉堂道:“生火。你不饿么?”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物,往桌上一掷。展昭和顾安和同时看过去,见到一团毛茸茸的灰白,是只兔子,显然已断了气。
展昭很是瞠目结舌,指着那死兔子道:“这……”白玉堂道:“我方下崖去,在林中转了一大圈。没见到别的,倒撞着这小东西。那婢女即便没死,这上边食物我可也不敢乱吃。不过几个时辰,想来还算新鲜。”
展昭又是吃惊又是好笑,果然去厨房里拾了些柴火,就在小楼下面生起火来。白玉堂又叫他找了几块干净布,把些杯碗擦拭再三,方才提起兔子,在颈中用力一划。那兔子是他内力震死,并无外伤,血液尚未全凝,勉强接了小半碗。展昭虽找到了菜刀,却不大会用,干脆直接上手开膛,倒也利落。待白玉堂把兔血热了又用布滤过两次,兔肉也已撕成几大块,穿上树枝,架在了火堆之上。
顾安和素来不近庖厨,几曾见过这等血腥场面,更何况那婢女死时情状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见他们拆骨放血熟稔之极,不由惊惧万分,往后缩了一缩。白玉堂眼角瞥见,招呼他道:“小安,来喝一点。饿纵捱得,渴却难禁。这里没水,将就下吧。”说着倒了一小杯兔血。顾安和只是看着,就觉一股腥气直冲脑门,头摇得拨浪鼓也似。白玉堂上下扫视了他一番,冷笑道:“怎么,你害怕?”顾安和嗫嚅着也不知该不该承认。白玉堂道:“也是,你自小锦衣玉食,怎知江湖人的苦处。我告诉你,若不是那婢女中毒,这等境况之下将她尸体煮来吃了,也是有的。你连只兔子都不敢碰,还学人离家出走?明日下崖,趁早回去是正经。”
展昭手上翻着兔肉,心里暗暗好笑。这白玉堂还没出师,论资历连自己尚且比不过,说得却像是个老江湖一般。况且就算逼入绝境,要吃一个人的尸体,多数人也还是做不到的。
但他说得有模有样,顾安和哪知真假,当下更惊惶了。展昭摇了摇头,温言劝道:“顾公子,白兄与你说笑,你莫当真。但眼下确实没水,这兔血,你就勉强喝点吧。下崖时不知要多困难,体力一定要保存好。”
顾安和迟疑许久,终于鼓起勇气靠近。白玉堂却手腕一转,将那杯兔血一饮而尽,下巴朝桌子一扬:“要喝自己倒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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