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轻功,到附近市镇,往返也不超过一个时辰。你不能去买些绳索带上来么?”
白玉堂听到“独自”二字时已有些了悟,到得后来,也自欣喜,却仍要犟嘴道:“我可是为你好。你就不怕我一去不回?”展昭笑道:“我信你。”
他本该有许多理由。譬如白玉堂若要一去不回,又何必下崖后还上来;又或者,大可趁昨夜一走了之;何况白玉堂是顾安和至亲,怎会置之不理。然而他却只说“我信你”。
白玉堂又看着他出了会神,一点头道:“你等着。”钢索甩出,已不见人影。树顶枝叶因他临去一蹬,纷纷掉下地来。
展昭笑着回进房内,见顾安和还紧闭着双眼,脸色倒是比方才好一些了。展昭望了他两眼,忽想起厨房还有半缸水,虽然有毒不能饮用,但作冷敷想必不致有事。遂撕了片衣襟,去水里浸湿了,给顾安和敷在额头上。
这般敷了数次,顾安和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人也清醒了不少。见是展昭在照顾自己,嗫嚅了几下都没能说出话来,只顾把脸扭到一边不敢看他。展昭又上树摘了几片叶子,挤出汁液,蘸到他干渴的唇上。顾安和因这触碰,更是局促,一时连手都不知往哪摆。
眼看太阳西偏,一个时辰早就过了,白玉堂却还没回来。展昭去崖边看了几次,总是只能见到茫茫云雾。顾安和看不清他脸色,只觉他进出间步履愈来愈不稳,不由担心,问道:“出了什么事?”展昭闻言停下,摇头笑道:“没事,你好好休息。”顾安和道:“玉堂呢?怎么没见着他?”展昭道:“他……他有事在办,我不方便过去。”
这话模棱两可,倒也不算相欺。顾安和点了点头,合上双眼,不一时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展昭吁了口气,把外衣除下给他盖上,又替他关好门窗,回到崖边。
那滑车静静躺着,上面还绕着残存的小段绳索,只剩了尺把长,就用来捆手也还嫌短。展昭怔怔看了半晌,心道:“他们坐竹篮下去之后,自然没法再把绳子剪得这么短,然则这是那婢女剪的了。如此说来,她留在崖上,自知必死,说不定水缸中的毒,也是她下的。真不知这黄鹂到底有些什么手段,竟能令一个少女心甘情愿赴死。”跟着想起季云,“黄鹂于季公子有杀妻之仇,可这季公子瞧来对黄鹂倒不痛恨。那晚黄鹂同白玉堂打斗,季云对他二人,像是都关心得很,甚至关心黄鹂还要多些。黄鹂对季云显然也颇为眷顾,否则何以辛苦把他带走,又对他的说话很是听从。”又望了房门一眼,“这个顾公子,平白受了这番罪,却不叫苦不抱怨。昨日看见女尸怕得要死,晚来又惹了身病,可瞧他适才眼色,竟还有些欣喜。这些富家少爷,真是捉摸不透。”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眉心深锁:“白玉堂出了什么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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