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刀回刺。交手十来合,我被他掌风所逼,几乎喘不过气,危急之中我一刀砍中了本来睡着的马。那马吃痛人立,阻了他一阻。他胸口露出破绽,我这才中宫直进,将他杀了。否则你今日见到的,便是我的尸体。”
展昭听得目瞪口呆。白玉堂一笑,直起身来。
天色已晚,展昭见白玉堂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好意思再开口逐客,只得自顾自躺下。白玉堂看了他一眼,施施然走到桌旁,呼一声吹灭了灯。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展昭一下子转过头,道:“你做什么?”白玉堂道:“你习惯亮着灯睡?”展昭道:“没有。”白玉堂道:“那不就得了。快睡吧。”
展昭盯着白玉堂,看他是否准备离开。岂知白玉堂翻身就上了桌子,摆了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横卧下来。展昭有些惊讶,道:“白兄……不喜欢睡床?”白玉堂横了他一眼:“我又没毛病,自然是喜欢睡床多过桌子的。”展昭道:“那你——”他顿了一下,终是没问他是不是没带钱才没去另开一间房。
白玉堂却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斜睨他一眼,道:“你别胡思乱想。本来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但你既阴差阳错投了这家店,我也不必刻意避着你,省得你听见动静,倒出来坏我事。一会儿我自然放轻点,尽量不吵着你休息。”
这话意思就再明显不过了。展昭不自觉地放低了声气:“这家客栈有什么古怪?”白玉堂眨眨眼:“能不能发现,看运气咯。”展昭知他这样说,便是无论如何不肯直言的了,遂转而问道:“那你也不用这样……吧?看起来很难受啊。”白玉堂嗤了一声,道:“这是我本门行功法子,你少见多怪,不要妄议。”展昭忙道:“失礼了。”
他口中虽说着“失礼”,眼睛仍止不住地要往白玉堂那边看。白玉堂的胳膊从背后交叉又攀上肩头,右手两指捏着左耳耳垂,左手指尖点在右耳耳后;双腿盘起,右边膝盖抵着桌面,左膝却直指房梁;腰部和髋部尽皆悬空,自胁下至大腿宛如一座拱桥。展昭看了一阵,只觉得自己也跟着浑身酸痛,赶紧撇过头去。又将自己衣服扯平,这才躺下。
白玉堂闭目静卧,也不知是否入睡。两人均是呼吸绵长,若非细听,几乎不闻动静。窗外树叶沙沙作响,不知名的鸟儿在树顶柔和地鸣叫,给这夜更增几分静谧。
过了小半个时辰,也许更久,一朵云飘过来挡住了月光。房间里忽然更加暗了。
白玉堂猛地睁眼,一骨碌滚下桌子,手掌和脚尖同时落地,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正要出门,忽听身后布料轻擦,赶紧将腰一扭。再看时,展昭已悄没声地欺到近前,正冲着他笑。
“你不好好睡觉,这是干什么?”白玉堂皱起眉头,用口型问。展昭耸耸肩膀,也用口型答回去:“你既不刻意避着我,想必也不介意我在旁边看看吧?”白玉堂立即点头又摇头:“我介意!你碍事!”展昭无辜地望着他:“我保证不碍着你。”不等白玉堂再反对便催促道,“再不出去,时间都浪费了。”
白玉堂狠狠白了他一眼,回头看了看窗外夜色,也知不好再耽,只得拉开门溜了出去。展昭紧随其后,竟然还记得把门重新带好。
客栈一片寂静。走廊上的灯笼许是很久没剪过烛了,只能照出几步远;一整圈的灯笼勉强照见楼下大堂。白玉堂左右看了看,双手撑在栏杆上,回头向展昭使了个眼色,指指下面。
展昭疑惑地上前,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打烊后小二显然好生收拾过了,所有的椅子都整整齐齐倒摆在桌面上,瞧来简直有种赏心悦目的美感。可也正因如此,展昭一眼就看见了那唯一格格不入的地方。
他们站立的位置正对着客栈大门。门闩是插好的,门边放着一桶水,桶沿还搭着一块抹布,底下渍了一小滩水尚未干透。展昭的眼光落在那滩水上,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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