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将过午,徐庆就是再能睡也该醒了。醒来不见白玉堂,必是一番好找,不定惹出什么事来。因此白玉堂朝展昭使了个眼色,向外便走。展昭没太明白他意思,但见他离开,便也向严述道:“我二人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在此扰你了。”严述忙赔笑道:“尊使说的是哪里话,请便,请便。”陶思潜也朝他们摆了摆手,算是告别。
    展昭和白玉堂走出大门,犹能听见严述对陶思潜指手画脚,似乎还听见莫平醒来,料想他们还很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把两具尸体伪装完毕。两人在巷子口站了一会儿,白玉堂道:“我得回客栈去看看三哥。你呢?”展昭道:“我横竖无事,替你在这儿盯着他们。”白玉堂啐了一口,道:“怎么是替我盯的?”展昭道:“本来么。”白玉堂冲他做个鬼脸,又道:“你瞧那姓严的说话可信么?”展昭道:“我不知道他是否真以为我们就是那‘木夫人’手下,也不知道可有不尽之处,但不实是一定有的了。”白玉堂道:“何以见得?”展昭道:“他说那个陶师傅跌入石灰堆中烧坏了眼睛。”白玉堂道:“是啊,那又怎样?”展昭道:“人这面上五官,眼睛可是凹进去的。倘若他真是跌在石灰堆上以致眼盲,眼周围乃至整个脸部又怎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白玉堂呆了一呆,恍然道:“不错,这个陶思潜长得还算不错,脸上虽有皱纹,却完全是因为年纪大了,断无半分灼伤疤痕。他眼睛盲了,必有其它缘故。”展昭道:“若严述真当我们是木夫人所派,认为我们知道底细,岂非当面撒谎,徒然落个把柄;若他假装以为我们是木夫人所派,我们和他们便是陌生人,他又何必编造这套说辞?”白玉堂不住点头道:“正是。想不到你早出道几年,毕竟想得比我多些。那你说,他这么说有何道理?”
    他这摇头晃脑的几句似夸非夸,弄得展昭有点哭笑不得,却仍好生答他道:“这我可真不知道了。因此我也不全是替你盯着他们,我自己还真有了些兴趣。”白玉堂朝他挤出一个假笑,道:“那可有劳展少侠了。”眨了眨眼,转身就走,霎时间已淹没在大街的人群之中。
    展昭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颇有些感慨。这次分别,无忧无疑,无嗔无怒,乃是两厢情愿,甚至已有再见之期;不觉出了神,一缕悠思也不知飘到了何处。
    忽瞥见严述和莫平一前一后往外走,显然是把陶思潜留在了长生家中。展昭迟疑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一路跟着两人到了天长县衙,却径直走过大门,绕到后边一个小门洞旁。这门洞隐在两棵大树之后,晃眼间极容易略过。莫平在大树对面一家小铺子里转了一圈,出来时已换上了一身衙役打扮,好似不认识严述一般仰头走过,从门洞进了县衙。展昭离得较远,瞧不清门洞后是否有人把守,但莫平既能这般进去,若非是个班头,便是与各守卫相熟;无论哪种,于吴天禄都可说是件好事。
    严述直看着莫平消失在门洞后方转过身子,整整衣襟,向来时的路走去。到县衙门口,朝左边守卫作了个揖,道:“在下乃浦江县县尉,奉吴大人之命,求见包大人。”那守卫似乎与他熟识,笑道:“多少回了,还来这一套,等着我给你通禀啊。”严述也笑道:“多少回,规矩也还是要守的。”那守卫挥挥手,与同伴使了个眼色,自入内去了。
    展昭甚感意外,可既不能直接跟进,又不能大白天的翻墙,苦苦思索半晌,也没能想出什么好点子。又徘徊了一阵子,正要放弃,忽见一人急急奔来,抽出门口的鼓槌,一气便击了十好几下。
    鼓声吸引了不远处的行人。不出片刻,门口已围了二十来个百姓。守卫这才回神,急忙喝止,道:“来者何人?”那人道:“小人有状要告。”守卫打量了他一番,道:“你等会。”说着探头到门后,朝什么人说了两句。
    过了盏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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