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展昭于林中遇见,果然他单凭耳鼻便能一如常人。徐庆只在黑暗中过了十几天,自然远远比不上陶思潜,但嗅觉却已较他人敏锐得多。他已在屋子里呆了许久,此刻既然出来说了这么一句,想必是有甚蹊跷。
“我仿佛有些饿了。”徐庆迟疑地将手放下,没头没脑地道。白玉堂莫名其妙,使劲吸了吸鼻子,道:“大半夜的,也没人煮饭做菜,你闻见什么了就饿了?”徐庆道:“那倒不是。只感觉是闻见这味道就该吃饭了。”
还没等白玉堂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旁边的展昭已经动了。他带起的风拂在白玉堂脸上,宛如情人温柔的手。
但他的去势可半点也不温柔,直似一支离弦的箭,径往附近树上射去。只听树叶稀里哗啦一阵响,展昭向后翻了个跟斗,轻轻落下地来。随之一起落下的,还有一个垂髫小儿,眼中闪着狡黠的精光。
染丹。
白玉堂和徐庆同时上前了一步。徐庆颤抖着手指抬起来,还没开口,已被白玉堂抢了先:“果然你便是那个送饭的。”染丹笑了笑,道:“果然你不是去幽会的。”白玉堂怒目道:“你们到底有何居心?”染丹耸了耸肩膀,道:“不足为外人道。”绕着徐庆转了一圈,啧啧有声,“到底是习武的身子骨不错,这才几天,就养回来了。”
他敏捷地向后一跳,躲开了白玉堂抓过来的手,横臂在身前道:“你别冲我发火。这个是你朋友还是亲戚?我可是救了他一命。你以为他落到翠柳那个浪蹄子手里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展昭拍了拍白玉堂胳膊,向染丹道:“阁下似乎与翠柳姑娘熟识。”染丹冷笑道:“自然熟识。还是我主人——”忽地一顿,“总之,你们几个放跑了我们的人,毁了我们的地方,我奉主人之命前来追捕,乖乖跟我走一趟吧。”
“追捕?好大的官威。”白玉堂啐了一口,“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你主人是包拯那个黑面老小子。”染丹道:“包拯算什么东西?你莫把我们与官府扯在一起。”白玉堂翻了翻眼珠,还要再说,展昭却忽然打断道:“但是阁下若无二心,为何要对他说起石屋,说起翠柳姑娘写的纸条呢?”
他这一提,白玉堂当即想起那日之所以寻到徐庆,全因染丹说他们每月都关一个人进石屋里、本月带回的人是纸条骗来的云云。染丹若不提此事,纵然他们看到了石屋,也万万想不到里边关得有人,遑论将徐庆救出。果然染丹面上露出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掩了过去,道:“往事不提,你们走是不走?”白玉堂道:“你若能以一敌三,我倒也服你。”说着左手拇指微动,佩剑已经出鞘。
染丹歪着头,抬起眼,仔仔细细将他们逐一打量了一番,道:“何以见得是以一敌三?若是以二敌二呢?”
话音刚落,便听徐庆闷哼一声,软倒在地。季云站在他身后,一脸悲戚。
“季云!”白玉堂大怒,挥剑向他斩去。季云不避不让,直似引颈就戮。白玉堂剑锋将将触到他额头,见他仍不为所动,略一迟疑,随即牙一咬,径直劈下。
只听一声轻响,白玉堂手一抖,剑已被人挑开。虽然在季云头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却已极浅,不足为惧。听得染丹笑道:“人家手无寸铁,又不过是个文弱书生,你也下得去手,倒是颇合我胃口。”
白玉堂收剑回立,冷冷看着他,见他手中拿着一对分水峨嵋刺,想必方才正是这物事救了季云一命。蒋平也使这兵刃,自小与他拆解惯了,况又是在陆上,故此浑不放在眼里;亦不发一言,挽了个剑花,便向染丹攻去。染丹摇摇晃晃地退了半步,笑道:“来真的么?”
展昭在旁探得徐庆气息无碍,又一指点倒了季云,这才直起身子去看那两人。他见了染丹挑开白玉堂长剑那一招,只不过是白玉堂多半并未当真要杀季云,又占了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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