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房中的丫鬟伺候了永宁洗漱更衣。永宁一边吃着早膳一边问奶娘罗氏道:“我那支簪子是真丢了?”
“确实没丢,是房中的丫头弄错了。”罗氏本来不打算提这件事,怕永宁生气。
这话说得含糊,永宁让罗氏把那丫头带过来。
丫头名叫帔儿,十四五岁的样子,据说是刚进永宁房中,干事还不利索,才会犯这般错。
永宁坐在秀榻上看着帔儿,这丫头的身子因为紧张有些发抖,面相倒看起来有几分机灵。
“帔儿,说说看,我的簪子怎么会没了又有了?”
帔儿跪在下头道:“回二小姐,恰巧那天簪子放在外头,许是府上的野猫子翻进窗来叼走了,在耳房的房梁上找着了。“
“是嘛。“
帔儿的脑袋又俯得低了些,见永宁半晌没说话,心里犯嘀咕,明明朱姨娘说了这二小姐是最没脑子的,怎么看起来不太好糊弄的样子。
终于永宁开了口:“你先下去吧。“
永宁边琢磨着,书中的冯家虽算不上钟鸣鼎食,但好歹也根基百年,家族中人员关系盘根错节。眼下她虽然跟着自己这个外放为官的爹在杭州,却亦能察觉到府上人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还不知道往后回了京城祖宅会是什么样。冯永宁生母早亡,父亲偏疼妾室,怨不得这个行事莽撞的傻丫头会落个如此下场。
此时却听见外房有人喊了一声“大少爷“,随即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清俊少年,身穿一身玉色绢布襕衫,头戴软巾,正是永宁的庶出长兄冯铭。
“二妹可曾好些了?“冯铭上来隔着落下的湘帘问永宁。
几日前他听闻永宁染疾的消息,可惜身在府学不能归家。今日是朔望日,他方才有机会回家来探望。
“谢谢大哥,我好多了。“
冯铭一听,内心有些诧异,自己这嫡出的妹妹向来是看不上自己庶出的身份的,如今怎得生了场病却变了个样。
永宁望着这个庶出的哥哥,想起书中写他满腹才华,却不知道为什么一辈子也不过考中了个秀才,最后冯家被抄后死在流放宁古塔的途中。
“大哥最近学业可好?”
冯铭有些受宠若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二妹,你是知道的,我这人不聪明,那些四书五经总是学不通透。”
“大哥也别妄自菲薄,我看你天资不低,必是大器晚成。“永宁本想把郭靖当例子,转念一想冯铭肯定没听说过这位仁兄。
话说到一半,朱姨娘领着冯永盈和冯永佳过来。永宁看这朱姨娘正似书中描写的一般,三十来岁,却依旧身姿曼妙,面容娇美。她原先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只不过家道中落被卖到了冯家。朱姨娘一开始还只是冯老太太身边一个三等丫鬟。据说有次冯正则有次喝醉了酒,稀里糊涂和她春风一度,她这才成了二房的通房丫鬟。因着她又会几句诗词有几番才华,便越来越得冯正则的宠爱,居然被抬做了姨娘。
而冯永盈冯永佳也是随了朱姨娘的好样貌,一个清丽出尘一个柔美俏丽。尤其是冯永盈,生着一双含□□语的眼,着实我见犹怜。
永宁突然想起镜子中原身这张脸,圆滚滚的像个包子,五官完全没长开,离冯永盈这种美人相差十万八千里。怪不得程敏行中意于冯永盈而对原身弃之如敝履。永宁心想好歹她上辈子算是个美女,但凡是穿越都是越穿越美的,怎么就她越穿越丑?
朱姨娘一进来,见到冯铭也在,冷冰冰地扫了他一眼。冯铭被这目光一刺,忙得低下了头,随即知趣地退了出去。又看见站在一旁的帔儿,朱姨娘心下一跳,仍装作无事的样子。
“二小姐可是好了些?这梧桐斋怎么连碳也不燃一盆,云蟾!金蛉!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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