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远来此间,我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他说的虽是客套之言,但语声冰冷,绝无半分人情味,每个字发出来,都似先已在舌尖凝结,然后再自牙缝里迸出,又好像故意如此,生怕被人认出他的声音似的。
“你是谁?我的刑警队员呢?其他人呢?”
杨丽菁问道。
“你是谁?”
杨诗敏问道。
那灰衣蒙面人似是根本未曾听到她们的话,只是冷冷道:“四位旅途奔波,既已来到这里,便请安心在此静养,四位若是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一声,我立时着人送来。”
杨诗敏早已急得满面通红,此刻再也忍不住大叫道:“你到底是谁?把我们骗来这里是什么居心,你你究竟要将我们怎样,要杀要剐,你快说吧。”
灰衣人的语声自灯光后传来:“听说司院长的夫人,也不惜降尊纡贵,光临此地,想来就是这位太太了?当真幸会的很。”
杨诗敏怒道:“是又怎样?”
灰衣人皮笑肉不笑道:“炎都市乃至中原地区著名的达官豪富,已有不少位被我请到此间,这原因是为了什么,我本想各位静养好了再说,但司太太既已下问,我又怎敢不说,尤其我日后还有许多要借重司院长司太太之处”
杨诗敏大声道:“你快说吧。”
此刻她身子若能动弹,那无论对方是谁,她也要一跃而起,与对方一决生死,但那灰衣人却仍不动声色,还是冷冷道:“我将各位请来此间,并无丝毫恶意,各位若要回去随时都可回去,我不但绝不拦阻,而且还将设酒饯行。”
杨诗敏怔了一怔,忖道:“这倒怪了”
一念还未转完,那灰衣人已经接口道:“但各位未回去前,却要先写一封简短的信。”
杨丽菁道:“什么信?”
灰衣人道:“便是请各位写一封平安家,就说各位此刻俱都十分安,而对于各位的安之责,我却多多少少尽了些微力,是以各位若是稍有感恩之心,便也该在家中提上一笔,请各位家里的父兄姐妹,多多少少送些过来,以作我辛苦保护各位的酬劳之资。”
杨诗敏颤声呼道:“原来你你竟是绑匪。”
灰衣人喉间似是发出了一声短促,尖锐,有如狼嗥般的笑声,但语声却仍然平平静静。
那是一种优雅,柔和,而十分冷酷的平静,只听他缓缓道:“对于一位伟大之画家,太太岂能以等闲匠人视之,对于我这个金钱收集家,司太太你也不宜以‘绑匪’两字相称。”
杨丽菁啐骂道:“金钱收集家哼哼,狗屁。”
灰衣人也不动气,仍然缓缓道:“我花了那么多心思,才将各位请来,又将各位之安,保护得这般周到,就凭这两点,却只不过要换各位些须身外物,我已觉十分委屈,各位如果再这么吝惜,岂非令我伤心?”
林天龙忽然微微一笑,道:“这话也不错,不知你要多少钱?”
灰衣人道:“物有贵贱,人有高低,各位的身价,自然也有上下不同,像赵保刚朱华平那样的凡夫俗子,我若是多要他们的银子,反而有如抬高了他们的身分,这种事我是万万不屑做的。”
他明明是问人家要钱,但他口中却说的好像是他在给别人面子,杨诗敏当真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问道:“你究竟要多少?”
灰衣人道:“我问赵保刚要的不过只是三十万元,但司太太么最少也得三百万元”
杨诗敏骇然道:“三百万元?”
灰衣人缓缓道:“不错,司太太既是院长夫人,更是大经理,以太太如此身分,岂非高出赵保刚朱华平等人十倍,我要的若是再少过此数,便是瞧不起太太了,想来司太太也万万不会愿意我瞧不起太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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