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早早走了本就是为了回浮生阁,缘由自是不用多言,即便如此也到了亥时,繁迹早已歇下,穆王不愿去扰他,只去瞧了一眼,见他无事也睡得安稳,他便安心了,因着晚了些,今日并不打算回府,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在前面的暖阁里睡下了。
穆王瞧他时听见他轻咳了几声便惦念在了心里,一大早儿就去熬了雪梨甜水,早膳时硬要他喝下,说是得的偏方,最是有效,繁迹见他这段时日辛苦,便乖乖的喝下,滋味甘甜,很是不错。
临近月末产期将至,曹荣很是放心不下便要一同到这净慈寺,寺中香火之旺就是在寺外也能闻到了,释道安一早已在寺中诵经,只是旁人不大认得,一眼看去不过是个普通的扫寺僧罢了,模样倒是和传闻不错,不过而立之年的样子。
释道安是个不喜多言之人,先是从面相上瞧了一瞧,只道一句:“有缘者,夫人尔。”
“原是为着娘娘,却叫臣妇捡了去,实在不该。”
腾王妃知她心下定是欢喜,并不怪罪,道:“本宫自知与佛门无缘,不做他求。”
住持在旁听得,也不多言。
释道安拿出竹筒令曹夫人从中挑出一只竹签来,只见签文上写道‘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飞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帐然。’夫人不懂其意,欲问因果,便听曹荣在旁怒言。
“简直荒谬!”曹荣勃然大怒道,“此诗乃是悼念亡妻之作,夫人健在,怎敢肆意诅咒?!世人皆道佛家慈悲,普度苍生,实则不过是仗着名声招摇撞骗罢了,简直污秽不堪,可恶至极。”
住持见曹荣已然大怒,忙是劝解道:“大人莫要动气,唐婉原是陆游发妻,只因母命难违,休妻令娶,虽是两别意难平,但到底情意相通,彼此心念一生。大人于夫人之情定也在此处不假了。”
曹夫人听后心里虽也有些不舒服,但还是以夫为先,怕他动了肝火伤及身子,忙是劝道:“夫君莫气,此签许是有旁的意思。”
释道安并不在意他人辱骂,依旧言语平和:“芸芸众生皆有既定的命格,诸事不可强求。”
曹夫人原就是信佛之人,且有着身孕,自认不宜平添罪责伤及孩童,更不忍家中祸事累及,遂虔诚道:“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释道安合掌一拜道:“我佛慈悲,怜悯苍生,夫人若愿皈依佛门,此劫不解自破。”
未曾料到释道安会出此言,皆是一惊,曹荣一时怒极,气愤道:“荒唐!”言罢便气极而去。
曹夫人微微行礼,不安道:“夫君失礼原是臣妇的缘故,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不打紧的,去吧。”
腾王妃无事也不做多留,同檀雅去了长街,市井嬉闹皆是为着家事生计烦劳,如此一生安稳倒是奢求,自嫁入腾王府,许多事便是不由得自己了,曾想着战役立得大功,可求陛下恩赐,若能寻一平常人家度日也算了此心愿,谁料腾王求娶,皇帝赐婚,做了皇家儿媳。
夫妇之道她原是不懂,腾王也不责怪,反而亲厚待之,起初对他算是相敬如宾,恪守本分,倒从未有过不和之心,算得上久处不厌,也就渐渐生了情爱之意。
因着晋王一事贤妃这段时日也不得不安静了许多,除了不必要的礼节之外她更是待在殿中一步不出,以免再受波及,平添皇帝不悦。
陶靖初在晋王府闹事一事很快便传到宫中,自是不用多说皇帝那处,闲言碎语的,贤妃便是也听到了不少,“当初若非是陛下看着往日的情分,他以为这么多年还能安稳,如今去闹得一闹,惹得陛下厌恶,哪还有翻身的日子?本宫怎会有他这般不成器的兄长,无辜受累不说,更是失了圣心,平白便宜了他人。”
素雪布菜听得贤妃怒言,未免让旁的不相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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