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什么镇北街。容与向他保证以后定会去找他。
但还有一件事让云方难以释怀,就是容与的名字,那时候白云方一直称呼他为“石头”。四年过去了,他的才识越积越多,反而让他不知该怎么取名字才好,所以一直在琢磨,琢磨到现在都没想到一个满意的。就这样,两人在遗憾中分别了。
先生看着容与,又接着说道:“云方虽然离开了,但这六年里你也一直刻苦学习,本来资质就比别人要高出许多,到现在已经能让一般人望尘莫及了。怎么样?有没有想好要去城里闯荡一番?”
容与低头思索,不知该如何回答。先生想让他参加童试,容与又何尝不想呢,那可是他从小就树立的梦想,越是长大不但没有减淡,那种想参加考试的欲望反而越加强烈。但是,他总是有很多顾虑,离开家父母怎么办?他们年事已高,自己平时还可以帮他们干一点活,而且万一出点事自己不在他们身边帮忙又怎么能行;去外面参加考试也是需要盘缠的,家里哪有那么多钱让自己参加完这个考试又参加下一个,那不是将一个个重担都压在他们身上吗?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可是你也要想到,以你的才华禀赋考取功名是不在话下的,只要你敢去。你可以先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看看他们怎么说。”刘境幽有自己的原则,他不会帮容与,毕竟在他看来,岭溪村里穷的人那么多,他不能偏袒谁。
“明白了先生!”容与作了揖便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容与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跟父母提及此事。容与知道如果说了他们肯定是会同意的,可容与不敢想象之后的日子里他们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苦尽了,甘虽会来,但他担心爹娘因他所累而难以支持到那一天。家中本无近亲,村里的乡里乡亲也都不富裕,找他们借钱又怎么好意思开口?
容与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云,想道:“要是云方在就好了!他一定会帮我的,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爹,爹……”
容与的思绪被前面传来的吵闹声打断了。他寻声望去,只见村里刘士叔家门前围了四五个人,容与从未见过他们,想必不是上溪的。走近一看,地上竟坐着刘士叔的女儿刘芳苗。那几个人好不知道为什么在与她拉扯,刘芳苗哭着喊着不愿,还一股脑望地瘫坐在地上。而那刘芳苗的爹却只是站在一旁皱眉摇头,她娘则也扑倒在地上含着眼泪好像是在劝着她什么。
容与走到他们身后,想一探究竟,这刘芳苗年方二八,正待字闺中,一直都是勤快、待人热情的好姑娘,不想今天竟会这样失态。
容与在后面弱弱地问了一声:“请问这是怎么了?”
前面正吵得激烈,谁也没有注意到后面来的容与。
“今天你要是不想走也可以,把欠我们老爷的钱还回来就行!”领头一壮汉昂起头,双手叉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你就从了吧!苗儿,想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这秦老爷愿意纳你为妾也是你千年修来的福分啊!”刘芳苗的母亲紧紧握住她的手,声泪俱下地说着。
刘芳苗摇头不听,将头转向一边眼泪流个不停。
“等一下!”容与提高了音量。
这下大家终于都注意到了他,齐齐朝容与望去。
话音刚落,容与感觉自己好像太唐突,又弱弱地低下了头。
刘芳苗见是容与,赶忙从地上爬起,跑到容与身旁,拉住容与的袖子躲到了他身后。
容与和这刘芳苗并未有太多交集,虽是同村里的人,可也分上溪和下溪;虽同为上溪人,可也分男和女;就算不管男女这个问题,但在容与心中也分白云方和除白云方以外的人。自小他也就白云方这一个好友,除了父母外,其他人对他来说都不是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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