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流景一回到浣溪苑便发现钟舜华在那里等着她。钟舜华身着一身淡粉色的裙子,站在浣溪苑的蔷薇花架下,蔷薇花早已枯萎不再,花架下的秋千孤孤单单不再摇晃,钟舜华站在秋千的边上,手轻轻地放在秋千上。一阵风吹过,蔷薇叶飘零,缓缓落在了钟舜华的身上。
钟流景停在那石径上,看着蔷薇花架下的秋千和钟舜华,久远的记忆逐渐苏醒。当她还只有四岁的时候,蔷薇花开满了整个花架,黄昏的时候,夕阳斜光轻轻地落在她和钟舜华的身上。年幼的她坐在秋千上,笑如花开。
“姐姐,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不行呀流景,再高一点你会摔倒的!”
那时,虽然张若言不喜欢钟舜华与钟流景来往,钟舜华还是会常常到这浣溪苑里与钟流景玩耍。这个蔷薇花架,是两人请求父亲让人做的,还有那个秋千。曾经,蔷薇花架下,也是有着许多美好的曾经。
是什么时候蔷薇花架下的秋千再也没有了两人的欢声笑语呢?是在钟流景被贼人掳去之后。
那些美好如同泡沫一般,在钟流景被贼人掳去之后,破碎消散了。
钟舜华回过头来,眼波柔柔,对钟流景一笑,道:“流景,你回来了。”
钟流景走过去,道:“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你回来了数日,我都没有过来好好地和你说说话。所以今日我来了。”
钟流景看着钟舜华的眼睛,里面是满满的温柔。肌如雪、肤如脂、小山眉、眼波柔、绛红唇、青丝软。琴棋书画、礼乐诗文、烹茶煮酒、花草刺绣,无一不会,无一不精。温柔端庄、优雅高贵,是名副其实的星都第一美女,月国名姝。她是张若言的掌上明珠,是钟氏一族的瑰宝。
钟流景轻轻地拿掉钟舜华肩上的一片残叶,道:“姐姐,叶落了。有什么话,就进去说吧。”
正堂之中,画云为钟流景沏上茶,钟流景将茶放在一边,不喝,道:“姐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钟舜华轻轻地泯了一口茶,道:“我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向来看看你。流景,你额上的伤,好了?”
“是,好了。”
“好了便好,那日我看见了,便让二哥调制了去疤的药膏,二哥今日才制好,你便好了。这样也好。”
“姐姐有心了。”
“你当初一声不吭地离了家,母亲很是生气,不过还好母亲现在没有怪罪于你。你在外面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受了伤?”
“姐姐,你就算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也不能改变什么。”
钟舜华一时怔了,一会儿才道:“我只是想知道......对了,子翡的事情......”
钟流景打断,淡淡道:“姐姐,子翡不住在浣溪苑,那么她的事情便与我无关,我不想知道她的事情。我累了,姐姐请回吧。”
钟舜华眼眸低垂,起身离开,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
走出浣溪苑,钟舜华的婢女紫兰忍不住抱怨道:“小姐,您每次来二小姐都是这样,二小姐天生性子冷,您又何必再来呢?”
钟舜华如何感受不到钟流景对她的冷漠,十三年了,钟流景这样冷漠地对待她、对待别人十三年了。
“紫兰,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你说二小姐,也是我最后一次听见。”
紫兰知其中之意,道:“奴婢知错。”
钟舜华轻声说道:“是我对不起流景。”
下朝之后,宋瑀又在自己的书房见了尹继荣。宋珣面色阴沉,双拳紧握,一怒之下将桌上的书册扔在地下:“他还是回来了!”
尹继荣不敢抬头,道:“殿下,臣以为殿下不必担心。就算宋珣回来,他乃是罪臣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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