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鼓足了勇气,  在电话拨通的时候,  殷遥心跳依然过速,  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机。百度搜索quotquot每天看她往旁边走两步,后背倚在玻璃上,仿佛找到一点支撑。
    节奏绵长缓慢的“嘟”声结束,殷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并未想好措辞,  喉咙动了下,还未开口,  听到那头有点兴奋的声音“殷老师”
    殷遥一愣。
    是小山。
    “是您吗”小山很惊喜。
    殷遥应声“是我。”
    “啊,您怎么这时候哎,  ”小山太过惊讶,有点语无伦次,“那什么,肖樾他在拍戏他手机在我这保管着,  我们现在在西安呢”他语速很快地说到这里,  明显有些着急,“他今天又是夜戏,还没结束,要不要不等他收工,  我让他给您回电话”
    想想又觉得不行,今晚估摸着得到两点之后,怎么好让人家等到那时候
    立刻又说,  “干脆我现在就去找他吧”桌上羊杂汤只喝了半碗,  本来要给肖樾带一碗,  现在也顾不上了,他急匆匆给夜市老板掏钱,对殷遥说,“就一点点路,您等会儿啊等会儿我一定给您回过来”
    殷遥想说不必这么着急,结果小山急着走路,没等她说话就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片场在一个废弃的工厂。
    小山赶过去时,戏还在拍着,导演特爱抠细节,一个动作不满意也要再来一遍,他等了半个多小时,越等越急,好不容易等到肖樾从那辆旧皮卡上下来,导演又把他叫过去说话,后面要拍的演员已经就位。
    临时牵拉的电线绕在树上,剧组的大灯高高悬着,白惨惨的光线照出每个人疲惫不堪的脸。天气太闷热,又毫无避暑设施,衣服早就被汗浸得湿透,唯一的动力就是再熬几天,等一个杀青。
    小山心急地候在树下,等导演讲完,他立刻抓住空隙把肖樾拽过来。他拉的是肖樾的右手腕,刚刚那场打戏,肖樾右手撞到车门,痛得厉害。现在被他一拽,连着整个肩膀都颤了颤。
    小山没有发觉,连拖带搡地把人推进剧组临时搭建的化妆间里。
    “快快快,殷老师给你打电话了”
    肖樾正低头摁着手肘,听到就愣住了,黑漆漆的眼睛望向小山,疼得微白的脸上都是汗珠。
    “人家都等你一个小时了。”小山边说边从通话记录回拨过去。
    肖樾还未反应过来,手机已经塞到他手中。
    化妆间里没有其他人,小山二话不说把门给关上了。
    殷遥等到凌晨一点,已经不指望肖樾会回电话,但她也没有睡着,窝在被子里看一张相片,很久以前用胶片机偷拍的那张,当时征得他的同意留下了,她后来洗了出来,彩色的,今晚又用那张底片重新洗了黑白的,这种并不好把握,所以废了好多张。
    不得不说,抓拍永远比刻意的造型更令人惊喜。
    他的身体放松而自然,漆黑蓬松的头发,随意抬起的左手,流畅的背肌光线在他身上留下最真实的阴影。
    枕侧的手机突然震动,殷遥回过神,视线移过去,看清屏幕上的来电。
    她意识到自己是有点激动的,手心微微地发热,可当她接起电话时,却又不确定电话那头的是谁,有点迟疑地贴着话筒喂了声,“小山”
    并没有人回答,但殷遥分明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肖樾”她不自觉地叫他。
    几秒后,听到一声极低的“嗯”,殷遥莫名愣了一愣。
    “你收工了”
    “没有。”
    肖樾的声音有一些明显的沙哑,殷遥不经思考地问他“你生病了么”
    问完想起曾经有一次也是这样,那时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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