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为姐姐复仇之后,便用手中的玉簪自尽,可惜啊不知是惊惶,还是手抖,原本打算刺入萧元尚胸口的玉簪竟偏了方向,直直刺向他的肩头。
“噗”的一声,玉簪锋锐的前端没入萧元尚的织锦衣衫,等了片刻,也不见殷殷血水流出,我登时松开双手,没了主意,不知该不该再刺一下。
就在犹豫不决之时,腕上蓦地一紧,他猝然睁眼,拽过我的胳膊伸向自己的咽喉处,“用玉簪刺朕的肩头是取不了性命的,来吧,朝这儿刺,竭尽全力的”
“你,你”与他炯炯有神的双眸对视,我惊得说不出话,他在装醉,他在装睡。
“怎么,你害怕了”拔出插在肩头的玉簪,交还给我,萧元尚勾唇笑得轻松,“不是想行刺吗,朕给你这个机会”
萧元尚的目光柔柔,似温温清泉从心上淌过,我瞪着他,半晌才说出一句,“为什么”
唇角依旧挂着笑意,他叹道,“朕不会去问为什么”
他还是帝王吗他还是我的夫君吗我深深伤害了他,他却一笑了之,那么坦然,那么云淡风轻刹那间,泪水不争气地狂涌,我撕心裂肺道,“你杀了我姐姐,你害死了她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不然我会很内疚,会内疚自己憎恨你,会更憎恨我自己很没用”
“你姐姐是朕害死的”听闻此语,萧元尚显得特别惊讶。
握住玉簪的手指抖得厉害,我呜咽悲泣,“是,就是你,是你侮辱了她,让她留宿宫中,逼迫她吞金而亡”
蹙紧眉头,萧元尚惊问一声,“这等谎言,你是听谁说的”
“是,是他们”
“是他们是景熙”萧元尚咬牙哼道,“你姐夫的手段越来越高明啊,伊可兰是在宫中留宿过可那几次,朕留她,只不过是想让她陪一陪倩蓉,她们毕竟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这他所说的跟我听闻的,完全就不一样啊
不等萧元尚说完,我厉声喝断,“你在说谎”
“朕为何要说谎”他凝了眼眸,目不转睛地注视我,“玉簪就在你的手中,你可以随时随地取朕的性命,朕不会躲,也不会逃,就在这儿等着,等着你来刺朕的咽喉”
相信他,还是不信他,这个抉择太难选定了
“啪”的一声,我将玉簪拍在案上,扯住他的衣领,凄然喝道,“你待我好,我是知道的;可这不能抹杀我对你的恨意,我恨你,永远的”
不等穿好衣衫,只听簌簌几声,屋檐上的黑瓦已被人踢下几片,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愣了一愣,我忽而想起睡在隔壁的峥儿,便胡乱掩上衣襟,赤脚向外跑去。
“别出去,危险”萧元尚拽住我的胳膊。
“不行,峥儿还在隔壁,我要去救他”
“来,快把这个披上。”说着,他拽过衣架上的月白色斗篷,披在我的肩头,快速系好。
“峥儿由我去救,你就待在屋里。”言罢,他将我推到墙角阴暗处,再三强调,“千万别轻举妄动,卫岚就在附近,别害怕”
“你没有防身的兵器,会很危险的。”
“相信我,没事的。”他的语声异常低沉,随手拿住束腰的金丝玉带,重重一甩,从玉带中甩出一柄两尺来长的软剑下一刻,便夺门而去。
皇帝微服出游原是极为隐秘之事,这不善的来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等细细揣测,只听尖厉啸声入耳,还来不及看清是何等物件,一排燃火的羽箭已齐齐钉在身畔的乌木衣柜上。
那羽箭定是蘸过火油的,瞬时腾起熊熊火焰,我尖叫一声,疾步逃离墙角的阴暗处。
“屋里还有人”不知是谁高嚷一句,两道黑影从屋檐上一跃而下,闯入屋内,将我生生擒住。
黑衣,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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