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
他沉思片刻,点头“两全齐美的方法,一般都是很残酷的方法。”
她叹息“那你,还看出些什么吗”
“看出,楚将军这么多年,过得并不快乐,因为位置不稳,渐渐地开始不信任身边的人。看出楚将军很紧张,楚将军,时时刻刻,你的拳都是攥着的。”
她又如何不紧张,她要保护的二王爷,需要她时时刻刻一身戎装,直到如今有薛焕保护,才得以短暂喘息,恢复她的原始。也便是现在这样的水佩风裳,云鬟雾鬓。
“就拿今天的内乱来说吧,与其讲梁四海胆大包天竟敢杀我和王爷,不如说他杀王爷其实是想向他背后的那个支持者邀功。”她笑叹,“他背后的支持者,你可以联想到金南第四的柳峻,他一直视我为死敌,你也可以觉得,是小王爷指使,你更可以怀疑,是大王爷操纵”
“任何事情如果真的要抽丝剥茧了,恐怕,世间没有谁不是自己的敌人了。”他一笑,“先前我也和楚将军一样,想问题看事情喜欢一个人绕来绕去,绕到一个死胡同出不来,所以很多事情都悲观失望。”
“现在呢可还是这样的”
“后来,我身边有了两个不平凡的女子,一个是云烟,她走到哪里都带着笑,随遇而安,她把所有事情都看得美好,没有半丝灰尘”
“我明白,但她的简单,是因为她在江湖之外。”
“可是盟主却在江湖之内。她以前的处事作风,我很不能理解,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这么险恶的江湖还能活下来活这么开心,逐渐却开始懂了,她和你我,有个最本质的不同。”
“凤箫吟”楚风流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她的盟主之位,是不是也经常遭人非议”
“是啊,可是吟儿,她从来都不会怀疑那些引起她怀疑的人,她只会相信那些值得她相信的人。”他轻声说,“她甚至可以用命去保护那些人。不管那是与她趣味相投的,还是对她尖酸刻薄的。”
楚风流略有领悟,“我道听途说,原以为她做到盟主,是因你是后盾,现在才明白,原来在你心里,盟主之位,非她莫属,纵然是你,也不可取代”
“不可取代。否则,我只会走火入魔,倒行逆施。”他坚定地说。
她总算了解,她与林阡一样,即便魄力、远见和傲气丝毫不缺,终究过得都不快乐。她的阴影,是完颜君附和郑拓风,而他的阴影,恐怕真就是蓝玉泽和云烟,轩辕九烨引起的两场攻心浩劫,带给林阡一场难以自控的杀戮。这场杀戮,是林阡一生难以消除的罪名和过错。
营帐一直开放着,所有守卫,都担忧地在不远处巡视,为了她的性命,紧张不已,这,也是由那场杀戮带来的恶果,使他走到哪里,都会有一群惧怕,唯独她懂,他哪里是凶徒
“你是不是,很憎恨当时的自己走火入魔时候的自己”她悄然问,和问薛焕不一样,她没有察言观色,她很想知道他的想法。
阡能清楚地看见几个时辰之前的战场,几个时辰之后,已经空留一片石,万古,战场皆是这般,喧嚣时血腥,寂寞时又荒芜,他的饮恨刀,就以浓缩的手法将战场融入,再以镌刻的形式将战场展露。
“我所见的,并不只是战场杀戮的酣畅淋漓,我恨杀戮,那是最愚蠢的手段。”那一刻他眉间有一种矛盾和忧伤留存,属于他的寂寞。
奈何心怀天下者,却总要以杀戮来罄竹难书。
怪只怪,敌我双方同样顽强,同样危险,所以战争从来都不可能轻而易举。胜得太轻松,只因为对手太弱,那样的辉煌,并不算什么荣耀和成就。
战绩,功名,它万古传诵,记录不出征服,徒留下忏悔,如果功成名就者自己不曾现,则历史帮他们忏悔。
不知何处吹芦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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