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被想象的巨物,而在这片冰域之下,便真就躺着这么一个大家伙。
海上的涡旋越来越大越来越快,水流浑浊,连海底的砂石都被卷起。即天上掉鱼之后,稀里哗啦,长满海藻水锈的桅杆、木板,无法形容的狰狞怪异的恶鱼白骨纷纷从头顶砸下,像是整个深海海床上都被翻露出了肚腹。
极光消失了,有什么东西顺着天边不断攀爬,夜幕一片黑暗,呈现一种非常古怪的质地,如果可以,钟斯羽想用流动这个词。令人忌惮的呼吸声,响彻整片空洞严寒的天地。
海潮被推开,水泡缓缓上浮。钟斯羽一眨不眨的看着,发现原来水面上起的硕大无比的涡旋,只是那闻所未闻巨妖的换气孔。
顾汀州“一直以来,人们普遍认为克拉肯的原型实际是大王乌贼。但实际他们看到的触须不过是渺小的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钟斯羽转头怒骂“能不能说些有用的我对它长什么样不感兴趣,如果可以,也希望一生不要让我见到”这东西明显在无差别攻击,死刹这群人身先士卒是因为幽冥号目标太显眼,一会儿,要是等这个传说真的浮起来
顾汀州站起身,接过江浅浅从水面上捞起来的密封袋,点头道“好吧。让我们到水下去。”
下水
钟斯羽转身,却发现顾汀州这次说的,是认真的。
江浅浅“利用密封袋,我们可以做一个简易水肺。控制得当,我们可以下潜八十英尺。”
不知何时已经下了水的何诜诜从冰海里探出头来“佛龛被卡住了,位置并不深。”
深海的巨妖已经被唤醒,它可怕的巨大瞳孔正透过涤荡的水波注视着海面的一切。冰海的水又沉又冷,自带磁石般的吸力要人坠如深渊;海和天都是一片黑,充满不可窥测的未知。
这种情况下下水,和疯子没有两样。然而这却是活下去唯一的方法。
这个方法,只有唯一一次机会。
有命上去,没空气再浮上来。
看似保暖的又厚又重的棉衣吸了水和沙袋作用差不多。咬咬牙,扔掉所有多余衣物,钟斯羽打着哆嗦寒颤道“走”
要走,就尽快。
“别带灯。”制止钟斯羽打开潜水灯“成为一片黑里,唯一发光那个东西的结局,应该不怎么好。”
噗通。
不要光照,不要想,不要看。
想象自己是一块沉石。
就像何诜诜说的,佛龛的位置,奇怪的并不深,像是卡在了什么突出的冰岩上。
一圈浅金的光芒,在深黑一片的海水中扩散的极远。
通过水流感应,钟斯羽觉得他们好像进入某道海沟,缓缓地,缓缓地,一点点下沉。
最后触底的感觉,软软的。
江浅浅扶钟叔打头,一行人游鱼般一个接一个进入光中。钟斯羽走在最后,他觉得哪里好像不同寻常,在他就要走入光中的前一秒,他看见佛龛像是活过来般,自己动了一下。
木头佛龛肯定是不会自己动的。
他回头,隔着朦胧的水波,看见一座巨大的,闪着碧芒的,水晶绿色的隧洞。隧洞中央有一条深黑通道,原本是比绿色小一圈的圆,却在不断挤压,不断缩窄,最后凝成一道黑线。
钟斯羽在那丝黑线的反光中,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紧接着,佛龛的光晕包裹了一切。
无尽的光芒,正从天边升起。
重新踏入现实的土地,正迎来新一天的黎明。
这很神奇。当死亡的危机笼罩,离开塔会使得时间倒流。而每次主动来找塔,披着深夜的寒露前来,带着一身噩梦离开时看到却是全新的朝阳。也许有寓意,也许没有,但如果希望存在,大概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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