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到江浅浅的回答, 男人在她对面从容入座。他抬手示意服务员, 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杯咖啡。
略涩的苦香, 在空气中融化。
“在想什么”轻搅了一下咖啡, 男人微微一笑。
江浅浅合上画册“在想现在泰国的效率真的高。”
午后的咖啡馆里很静,懒散的日光打在洁白的桌布上。花瓶里插着的非洲菊微微垂首, 维瓦第尔的四季缓缓流淌。
气氛有些僵。
江浅浅蹙眉看向对面轻啜咖啡的男人。不会认错, 那是广瑶。
那个第四层塔中, 莫名想要取她的性命,最后却离奇消失在塔中的“女人”。
“黑寡妇”广瑶, 不折不扣是个女人,但这个借了她身份入塔的,如今重新出现在江浅浅面前的,却毫无疑问是个男人。
哪里微妙的, 他和塔里相见时的模样不太一样。虽然仍是一头丝滑的长发斜束, 但他的个子更高, 五官更笔挺,气势也咄咄逼人。总而言之, 任何见到他的人, 都不会错认他的性别。
现在的样子, 也许才是他真正的模样。江浅浅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只能猜测和真正的广瑶的离奇死去有分不开的联系。
不知不觉,原本零零散散坐在咖啡馆里的客人都不见了, 端来了咖啡后, 收银台后的服务员也夹着餐盘离开。咖啡馆前的门牌, 不知何时也被翻了过来。
临时闭业的咖啡馆中,窗边沙发座上的两人,无声对峙。
江浅浅的手,缓缓摸向背包。
“那的确,是一段称不上光荣的过往。”听出江浅浅的话里暗讽,男人果然笑意一顿,神色不变,他缓缓摸着骨瓷杯壁,缓缓道“但庆幸的是,其实现在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一个人。”
江浅浅直了直腰“秘密,什么秘密”
“广瑶”捧着咖啡杯,轻轻后倚“真的是聪明人啊,浅浅。”
“我们似乎该正式认识下。”他笑了笑,自我介绍“广瑶,是个画家。”
她也从善如流道“江浅浅,是个作家。”
“江老师倒是很喜欢玩笑。”
江浅浅的手已经摁在了手机上“我倒以为是你很喜欢玩笑。”
“我不喜欢玩笑。”咔嗒一声,放下茶杯,他的声音有点冷“也不怎么喜欢老是听到玩笑。”
顾汀州的号码是紧急联系人,不必看屏幕江浅浅都能准确拨出。她想了下,对“广瑶”赞道“「宸游时过广成家,瑶觞再寿盛露华」,是个好名字。”
眯了眯眼,广遥开口“不必试探。是「广亭遥对旧娃宫」的广遥。”
所以,不是广瑶,是广遥。
广遥抽出一张名片,设计简洁,只有姓名和职业
广遥。画家。
电话已经通了,但顾汀州那边好像一直在占线中。江浅浅蹙了眉,刚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就看见对面坐着的广瑶,缓缓支起身。
办公楼五十层,白鹤宜在秘书的引进下,走进总经理室。
网络通讯起家的毅诚刚换了主事,曹董退居幕后,换了他的独生爱女小曹总独掌大权。
“莹莹。”进了办公室,白鹤宜亲切唤道,一如往日般温柔。
“好久不见。”他打招呼道。
曹莹乐看见走进来的白鹤宜,心情不由有些复杂。就是这个男人,曾经让她不惜抛弃一切。七夜噩梦,加上最后的那一次,她为他死了八次。
那张脸,比起当红明星都毫不逊色,更别说脸之外,白鹤宜身上更有种独特的,风光霁月般的气质。
所以,不光她,甚至连小雪也
话到难过处,不必再回想。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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