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没找到酒德麻衣所谓“探险队的遗产”。那位神秘的雇主如果救下了探险队,是绝对不可能留下那口箱子等着酒德麻衣来收获的。何况根据雪的说法,探险队在半途就把箱子丢进大海里去了。
英灵殿中并不是英灵们的酒宴,而是躺着神的身躯,人类偷走了他的心脏,防止他再度苏醒,这些神秘的词句交织起来,就像是一诡异的预言诗。
“休息四个小时,”恺撒看了一眼腕表,“我们得恢复一下体力,趁着这里还有取暖设备。”
“闻着这股臭味儿我可真睡不着。”芬格尔说。
此刻的大厅仿佛大型的凶杀现场,蛇血横流,被剖开肚子的蛇尸横七竖八,芬格尔说臭,但用腥味和血腥味形容更为准确。
“关闭其他取暖管道,只留一间最小的房间。”恺撒说,“这样还能降低油料的消耗,我们不知得在这里呆多久,剩下的油料要节省着用。”
科考站里封存的油料原本是充足的,但他们必须加热整个大厅好让那些冻得石头般硬的蛇尸化冻,油料消耗得很迅。
他看向酒德麻衣,“如果女士介意的话,我们可以留两间。”
“我对跟年轻男孩同住一间可是非常乐在其中的呢。”酒德麻衣露出大灰狼般灿烂的微笑,不过那也是娇艳如海棠的大灰狼。
科考站的灯光全部熄灭,原本它就像是这炼狱中的最后一点星火,此刻寒冰的炼狱重新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电机组以最低的功率运转,产生的所有热量仅供最小的那间屋子。这应该是低阶士兵的宿舍,比yaa号上最小的船舱还小一半,宿舍里只有两张略大于肩宽的双层小床,小床之间的间距极小,尽管和酒德麻衣分睡两张小床的上层,偶尔翻身相对的时候,恺撒还是有同床共枕的怪异感。酒德麻衣倒是睡得坦然,连忍刀都是随便丢在床脚,芬格尔更是一沾枕头都打起鼾来。
想来他们这个组合也真是怪异,分明站在完全不同的立场,却莫名其妙地坚守着各自的信诺。
休息的建议是恺撒提的,反而是恺撒难以入睡。倒不是思考这个波诡云谲的北极圈里到底会生些什么事,而是身为加图索家的继承人,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应该是事情的主导者和问题的解决者,然而眼下他根本就成了一个陪跑的。神、利维坦、蛇群、还有那个投掷鱼叉和冰矛就能灭杀群蛇的神秘雇主,在北极圈里组成了一个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力量体系,而他只是个闯入这个力量体系的孩子,能够信任的居然只剩下这两个看起来完全不可靠的临时盟友。
可能他一直都是个孩子,就像梦里母亲期待的那样。
他可以选择一辈子都当一个孩子,泡泡妞玩玩船,照样能坐上家主的位置。不知为何有种奇怪的感觉,长老们对他并不存有那么多的期待,他的功课不必优秀,素质也不必出色,缺什么加图索家就给他补什么,金手指随便开。可素来奉行精英文化的加图索家为什么要把一个孩子捧成家主呢因为他是庞贝唯一的儿子因为老人对子孙无条件的爱
说起来庞贝好像就是这么过的一生,从来不对谁负责,从来不为谁付出,没心没肺,过得也挺好。
话说如果庞贝处在眼下他的处境,会怎么行动呢恺撒忽然想试试用老爹的思路解决问题,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庞贝肯定会先把芬格尔捆起来堵上嘴,然后自己滚到酒德麻衣的床上去,绝地求生这种事庞贝永远会放在求爱之后。恺撒想到这里心里微微一动,与其说庞贝是个好色之徒,倒不如说他对活命这件事并无特别大的追求。他所谓的活着只是在当下,一杯美酒,一个美人,哪管明天地球爆炸。
他释放了镰鼬,脑海中的世界里,无数冰白色的飞鸟从他的身体里飞了出去,徘徊在黑夜和寒风里。
在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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