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本宗是不是”
“没错”
“不教,太下作了。”
目送先生远去的背影,云昭多少有些感慨。
前天晚上的时候,云虎走了,昨天早上,云霄,云豹走了,昨天下午时分,云猛,云蛟走了,今天早上的时候,云杨收了好多鸡蛋也走了。
现在,先生也没有多余的说话时间也走了每个人似乎都非常的匆忙。
似乎他们的时间都很紧迫。
云家庄子高墙前边的人送走一批,马上又会来一批,年轻有力气的被送去了玉山书院工地,没有工钱,却能吃饱
妇孺们就被送去了云氏霸占的十六条峪口,从现在起,就要开荒了。
玉山这片土地,空气湿冷,土地却不会上冻,即便是有的地方会上冻,也仅仅是薄薄的一层硬土皮,用锄头就能刨开。
开荒的场面惨不忍睹,无数的妇孺老人在冰冷的土地上劳作,壮年人还能站在土地上挖土,老弱就很凄惨了,力气不够有跪在地上开荒的,有的年幼的孩子没有农具就用手挖
干活的人有饭吃
为了一口饭吃,所有的人都在拼命这在云昭眼中几乎成了一个悖论
人们干活是为了吃饭,吃饭是为了活着,现在,要用命去换一口饭吃,到底是个什么道理
“众生皆苦”
云昭寻声看去,只见去年春日里那个意气风的道士拄着一根拐杖站在寒风里,形容枯槁。
“这是佛门的偈语,你一介道士说出来不合适,会让人误会你的身份。”
梁兴扬站在寒风里,潇洒的将一绺随风飘荡的头捋到脑后,笑眯眯的道“大半年的时间,小野猪也该长成大野猪了,至于偈语,和尚说得,我这个道士就说不得”
云昭笑道“小的时候不知天高地厚,自诩为野猪精转世,现在却恶名难改,道长莫要笑话我了。”
梁兴扬笑道“当野猪精有什么不好的,如果可能,我也想化作一头高如山岳的野猪,用自己的蹄子,獠牙,拱嘴弄翻这个世界,然后一屁股坐在皇帝老儿的脸上。”
云昭想了一下道“延绥路让道长心痛了么”
梁兴扬怪叫一声道“心痛贫道是走了一遭十八层地狱”
“很糟”
梁兴扬指指峪口中开荒的饥民,偏过头瞅着天上的太阳道“你看这些人都觉得心中不忍,在我看来,这些人比起延绥路上的人宛若身处天国。”
云昭叹口气,听见一声孩童的哭喊,转过身才现那个孩子从山坡边上的地埂子滚落下来,可能碰到石头了,哭泣两声,又赶紧爬上山坡,继续从开好的荒地里挑石头垒在地埂子上。
梁兴扬以欣赏的目光看完这一幕,对云昭道“我真的很希望你是一头野猪精,如果你真的有法力,就施展你的神通,让百姓别像延绥路上的人那般苦。
我愿意为你建庙颂功。”
“我母亲请你来,是为我驱邪的。”
“邪灵这个时候可是一个好东西,不能驱赶。”
“为什么啊”
“魔鬼在世的时候,邪灵就不是恶灵”
“咦你到底在延绥路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末法时代”
“什么是末法时代”
“人不能称之为人,野兽比人类善良的时候就是末法时代”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野兽不吃人,人吃人”
说罢,就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声嘶力竭,笑的涕泪交加。
云福从远处走过来,扛起梁兴扬就走,还对云昭指指脑袋,意思是说这人已经疯了。
“我没疯,我没疯,我真的看见呜呜”
云昭目送梁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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