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只有声音的交流，同样能够认出你。

    “喂你好。”陈俊豪说。

    停顿了两秒钟。

    陈俊豪刚想再开口。

    “你好”刘文开口了。”

    陈俊豪的脑袋里似乎是一声闷雷突然一响。

    再停顿了三秒钟。

    “我是刘文。”她说。

    这个名字陈俊豪并没有听过，可是很奇怪，他就是知道是她，也似乎早就知道了她的名字。

    “我是上次卖了仙人球给你的那个人。”刘文急忙补充道。

    “你好”陈俊豪礼貌地说。

    还是停顿了三秒钟。

    “不好意思，打扰了。”刘文艰难地说。

    “不会。”陈俊豪声音有些生硬起来。

    内心是各种滋味难以言表。

    “上次你说仙人球没几天就死了，我们给你重新种了一颗，你明天有时间的话，就过来拿吧。”

    刘文有些紧张，好歹是把准备了许久的一个理由说了出来。

    停顿了三秒钟。

    “不必了，我明天没时间。”

    陈俊豪突然有些生气。

    那天受到拒绝的所有难堪感觉，一下子都涌上心头。

    停顿了四秒钟。

    “这样子呀，那好。”刘文显然是很失望地说。

    停顿了三秒钟。

    “不好意思。”陈俊豪礼貌地说。

    “不用的，应该是我觉得抱歉才对。”这次没有停顿，刘文真诚地说。

    在这个没有影像的空间里，他与她只有声音的交流。

    那是完全不同的一种了解。

    从刘文一开口，他就已经辨识出了她的声音。

    只是电波中的声音又是另一种感觉。

    刘文的声音在陈俊豪听来，是那样干净和甜美。

    就譬如一段无染无暇的旋律一般。

    不只是好听，还特别真诚。

    “”

    “没事。”陈俊豪回答。

    停顿了三秒钟。

    “还有，要谢谢你的。”刘文说。

    虽然她没有说明为什么，可是他们都明白。

    上次欠下的一句谢谢你，刘文也算是还回去了。

    停顿了两秒钟。

    “不客气，不必放在心上。”陈俊豪说。

    停顿了五秒钟。

    “等你有时间了，就过来拿吧。给你先种着。”刘文下了决心最后再争取一下。

    停顿了三秒钟。

    “不用了。”陈俊豪是故意的，他似乎也想让她尝尝失望的感觉。

    停顿了三秒钟。

    “好的。”刘文声音低低地说。

    好像已经无话可说了，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挂电话。

    “还有事吗”陈俊豪慢慢的语调问。

    “没事。”刘文尽力了，再怎样也找不到说服他的理由，语气有些沮丧地答。

    “好的。”陈俊豪说。

    电话还是没有挂断。

    停顿了三秒钟。

    “那你忙，先这样了。”刘文柔声说。

    陈俊豪嗯了一声，就听到电话那头的挂断声响了起来。

    他还是那个接听的姿势，刚刚就譬如心理起了沙尘暴一般，现在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一阵风吹了过来，桌子上那张画飘动了下。

    此刻陈俊豪望过去，似乎画中的女子那轻盈的头发真的飞舞了起来。

    似乎她还在那个春日黄昏的小路上走着。

    孤单落寞地走着。

    陈俊豪再次将画像拿起来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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