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穰苴想起韩衡来。
说起韩衡,也是奇人
当时,韩衡等人虽被束缚而丢进了诸侯馆,但却一点也没逃跑的意思,直到田穰苴归来,田穰苴反而看见了弦施欲言又止的模样。
田穰苴见罢,奇道怎么他不愿意
先前,田穰苴与吴王夫差商议开凿运河一事,特意将说服韩衡去效命齐国的任务交给了弦施三天匆匆而过,想来已有结果了罢
不料,弦施扶额,无奈地说道不是不愿意,而是请他让自己来说罢
耸了耸肩膀,田穰苴依言地召见了韩衡。
却见韩衡一身清爽,大大方方地走来,看起来自在得很,都不像个犯人,毫无阶下之囚的觉悟,看得田穰苴斜视弦施,一副“给你一次机会,你赶紧解释”的表情,吓得弦施拱了拱手,低声地苦笑道
这家伙,他说佩服田子您,说愿为您效命
注意韩衡是想替田穰苴效命,而不是齐王
田穰苴
田穰苴张了张嘴。
与弦施一样,田穰苴也无话可说
韩衡这一手,打得田穰苴措手不及这会子还没用刑,还未劝降,对方便主动地投奔这事太顺了,顺得田穰苴差点就信了
多余的废话衡也不拐弯抹角了咱们实说实说罢却听韩衡痛痛快快地自报家门,衡乃越王麾下,见越王受吴国欺辱,忿忿不平,这才自愿前往吴国,刺杀吴王,此事与越王无关,若要追究,杀衡便是关于阁下的下大夫,纯属意外,他欺压平民,衡看不过去,顺手杀了,犹不解气也身为官吏,理应为民着想,就算不是一国之民,亦不可随意欺辱昔年衡为吴国邗越人,因病流落越国,越王不计前嫌,将衡医好,令衡心生感激,方有今日之祸如今,衡并不后悔,公要杀衡,衡无二话,赴死便是,只是衡死了,想必齐国也完了
噼里啪啦,韩衡说了一通,越说越危言耸听,直把田穰苴说得头晕眼花定了定神,田穰苴心中一动,冷笑道为何杀了你,齐国会灭亡
韩衡把头高高地扬起,回道衡虽为死士,却也有一些见识吴王开凿河道,莫非真想与齐国和平往来乎当年衡之国虽为小国,却与吴国相邻,吴国尚且不能忍之,更何况开通河道,连接齐国,吴王安能忍乎
一句话,顿教田穰苴神色肃然,弦施心下一凛
真没想到,本想施恩于韩衡,不料却被韩衡反客为主了
田穰苴思量片刻,问道若苴不计较下大夫之死,你待如何
他日吴国若有攻伐齐国之举,衡愿说服部族,率领部族助公一臂之力
好田穰苴大喝一声,大腿一拍,既是如此,你且在本官身边侍侯罢。
言下之意,田穰苴竟是选择与韩衡合作
仅凭韩衡一己之说
亲见田穰苴轻轻松松地作下决定,而且不带一丝怀疑,全程直观的弦施差点风中凌乱
这这这他家军司马哟是不是有点
弦施满头黑线,却无力阻止,只好闭口不语。
就这样,韩衡暂住诸侯馆充当仆役,等待田穰苴等人每日监督运河后的归来。
回过神来,田穰苴认真地思考如何联手韩衡以及韩衡身后的势力,诸如越国、邗越部族等,以便最大程度地降低齐国未来遭受损失的可能性。
但愿但愿韩衡的许诺有效罢
想到这里,田穰苴忍不住地哂笑自己为何要把自身安全寄托给旁人了
无声地,田穰苴带人从山上走了下来。
一行人默默地经过成千上万干活的民夫们。
这几天以来,天气不算闷热,时时伴有凉风,令人不必担心会不会天降大雨,耽误工事
事实上,的确没下雨
趁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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