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鲁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身上舒服了很多,也暖和了,她满足的嘤咛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屋里光线柔和,妇人正拿着热毛巾给她擦了擦手脚。
过了会儿江措回来了,手里拎着退烧的药。他拿着勺子将药一点点碾碎成粉末,用水冲开在碗里。
妇人轻声道“我来吧。”
“麻烦您了婶子。”他说。
妇人看见江措站在那儿,便道“帮我扶起来。”
江措走上前去,轻轻托起徐鲁的头,让她的背靠在自己怀里。她吃药的时候有些不老实,嘴巴闭的紧紧。
他低声轻哄“妍妍,张嘴。”
怀里的女孩子好像真听到了一样,乖乖的张开嘴巴。妇人看了江措一眼,无声笑了笑,又低头给徐鲁喂起药。
药喂好了,妇人收了碗。
江措将徐鲁的头轻轻放在枕头上,掖好被子,关了灯,从屋子里轻步退了出来,去了门房小屋。
小屋里烧着炉子,妇人拿了衣服进来,看见江措便道“这是牙子生前我给他买的,还没来记得穿,你换上,婶子去给你倒杯热水。”
说完将衣服递到他手里,转身出去了。
江措换好衣服,坐在炉子边的板凳上。
半晌,妇人端着杯热水回来了,掀开门帘,下巴朝着里屋的方向抬了抬,笑道“说说吧,怎么回事呀”
江措低了下头又抬起,笑了笑“过去的事儿了。”
妇人摇头说不信,道“过去了还记着人家姑娘怎么吃药,没见过碾成末的,以前不定怎么往心肝里疼呢。”
“婶儿。”江措无奈。
“我就说这都两年了,你身边也没见有个人。”妇人说,“这姑娘眉眼生得好,一看是个心肠软的。”
江措闻声笑了“您打哪儿看出来她心肠软”
妇人轻摇头道“你这性子和牙子他爸一样,心里怎么想嘴上却不说,也不怕憋出病来,真把人家姑娘气跑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江措低声“早气跑了。”
妇人叹息一声,问道“对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这一问,江措想起他下午趁所有人都上车了,还去检查了一遍,总觉得不像意外。他犹豫了一秒,简单说“车半道出了点问题。”
“以后忙着就别过来了,又远又偏的,你的孝顺婶儿知道。”妇人轻声道,“牙子能有你这么个兄弟,不算白活。”
江措道“以后这话不许说了。”
妇人湿了眼眶,笑着嗳了一声。
“我想起牙子刚入伍那年,你第一次带他出去救火,他后来给我打电话可骄傲了,说自己第一回做英雄。”妇人笑说,“你不知道婶子害怕的呀,还不能让他听出来。”
江措跟着笑了“他那回高兴了好几天。”
“可不是,这孩子好像不害怕一样。”妇人说,“别人说一句他那工作的不是都不行,以前还真没见过他这样子。”
乡下的夜晚好像漫长,炉火烧着,有人说着话,屋子里暖和的不得了,屋外的雨声渐渐大了,衬的这夜又长又静。
妇人说到兴致处,道“我想起来了,他高中好像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不敢和人家表白,把照片藏到褥子底下,可把我乐的。”
江措挑眉“还干过这事儿”
“多着呢。”
“您慢慢说。”江措笑。
“有一回呀”妇人就那样坐在炕上,盖着被子,歪着头,想起什么说什么,时不时的看江措一眼,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道,“那女孩叫什么来着”
然后一拍被子,说道“妍妍,好像是左边一个女,右边”
江措轻声接上去“右边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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