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演砸的风险,所以大家能避开上京杂谈就避开。
另外一位爷爷看不过去了,对老闫说“这剧不行吧,你这也太为难人家小孩了。”
闫爷爷深以为然地点头,问池凛
“小朋友,你听说过这部剧吧”
池凛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此剧有多难。如果你觉得唱不了的话,咱们换了就是。”
池凛淡笑道“不用换。”
闫爷爷提高了声音“行痛快人就来这上京杂谈”
票友里会乐器的大有人在,今晚是来唱戏的,自然都带着。
这回没人怂恿威逼,楼觅自个儿拿来二胡,混进了伴奏的队伍里。
闫爷爷和何奶奶喝着茶水,悠然等着表演。
楼力行和彭梓媛没处儿坐,家里但凡能坐的地方都被长辈们坐满了。他俩跟着年纪稍微小一些的围着圈站着。
彭梓媛凝视站在人群最中间的池凛,特别担心。
楼力行握住她的手,轻轻安抚她。
其实一开始要池凛当着一众爷爷奶奶的面唱丹州剧,楼力行也是很担忧的。
但是
楼力行看向他爸。
老楼从头到尾神闲气定,无论闫爷爷说什么他都丝毫不生气,就乐呵呵的。
楼力行太了解自己爸爸了。
他爸在特别有把握的时候便是这样。
楼力行相信老楼的判断。
此时的池凛心里想着什么,楼觅一点都看不出来。
她双眼看着阳台的方向开嗓准备。
已经记不清从那一刻起,楼觅开始看不透这孩子。
这孩子的一举一动都超出她的想象。
以前只觉得池凛烦人,管她是方是扁,只想离她越远越好。
可如今的池凛身怀宝藏,每一天都在给楼觅惊喜。
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吗
音乐起,池凛真的听到了熟悉的旋律。
这一刻最让她感慨的是,听到的琴声和记忆中无比熟悉的上京杂谈没有太大的出入。
这上京杂谈跨越了数百年,换了乐器换了场面,却依旧富有生命力,几乎在琴弦拨动的那一刻,池凛心潮已然澎湃。
跟着乐曲声,她仿佛踏上了上京青石板路,在姐姐温柔的带领下,走在家乡的老街老桥。
池凛第一声出来,让闫爷爷本来耷拉着的眼睑瞬时睁开了。
何奶奶也愣住了,想要送到嘴里的茶杯登时停滞在半空,完完全全被池凛吸引去。
没想到池凛是真会唱,一上来气运丹田真嗓开场,真嗓与假嗓于行腔时行云流水地衔接,很快就将整个场景铺开。
楼觅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池凛,手中的二胡琴弓也愈发滚烫。
对,就是这个味道
老楼在一旁听得如痴如醉,几乎跟着唱起来。
乡音萦绕在池凛耳边,父亲仿佛站在池府后院那布满青苔的石阶上,挥毫泼墨。
院外时不时经过的车马声、人声,以及皇城的钟声,不断冲入池凛的脑海中。
这座属于池凛的城池,跟随着她古老的腔调,于在场的每个人脑海里徐徐展开。
池凛咬字神准,唱腔也别有一番韵味,换气竟见鬼的娴熟。
除了嗓子有些发紧,看上去平日里的确没怎么吊嗓子没怎么练习之外,其他地方几乎挑不出毛病来。
闫爷爷听着听着慢慢站起身来,靠近池凛。
他不想错过这精彩表演的任何一个细节。
池凛完全没去在意周围的情况,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杂谈后半段节奏渐快,直到最后如起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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