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的耳朵震聋。
“烟雨城就是好弄这些狗屁规矩,其实跟咱们一样,也是变着法的抢。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也是有人问老子要关税,而且嘴里不干不净,还敢骂人。老子那时候年轻,下手不知轻重,结果”
柳书竹忙道:“结果呢?”
“还有个屁的结果!听说他们后来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那家伙重新拼起来。不过,最后有半条大腿死活都没找见。”
听天痞的话,当年多半是把那人劈手撕了。不是比喻,是真的‘撕’了。
小吏脸色惨白,已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柳书竹见他连入阶武者都不是,宽慰的拍拍他肩膀:“放心吧,持强凌弱的事情,我们向来都是分人去。何况也不是来生事的,你不用害怕。”
一番话说来,很有大人范儿。天痞看在眼中,暗含几分赞许。柳书竹骨子里虽桀骜,但包在外面的血和肉绝对都是贱兮兮的。该说人话的时候,也能挡住几分面子。
“我们远道而来,车马劳顿,要找个客
栈歇脚,涤尽身上的风尘。这样吧,你只需放我们进去,然后往上通报就是,我保证没人会怪你,说不定还会因此受到奖赏。”柳书竹指了指后面的众匪,“你看看他们,一个个嘴歪眼斜,横眉阔口,哪一个像是肯花钱买路的主儿?”
众匪在后大笑:“老子们不问你要,你就烧高香吧!”
不用别人,单凭天痞的个头和刀疤脸的样貌,就能让人胆寒心颤。
柳书竹一提议,城吏忙不迭点头。他多少还有点眼光,见一行人气息凶悍,大多只穿了单衣驱寒,座驾又非凡,即使想拦,恐怕也拦不住。
“对了。”柳书竹老相熟似的,搂过城吏的肩膀往里走,一脸淫荡,根本就不像是个孩子,“听说烟雨城里的姑娘个个闭月羞花,是不是真的?”
城吏陪着小心,恍然道:“咳、这位小爷,您算说对了,烟雨城别的没有,唯独姑娘们有的是!”
天痞笑骂:“小兔崽子,这句才是最想说的吧!”一挥手,人马列队进城。
烟雨城中,极尽繁华。这里常年坐镇的势力,是一处老牌的风月场所烟雨阁。
何为风月,往好听了说,叫青楼;说难听点,就是妓院。凭栏烟雨,靡靡入骨,也正是因为这里的风花雪月、软玉温香,才令此城闻名遐迩。
千金买醉者众,过往留情的多,留种儿的更不少。这些年,也不知迷倒了多少英雄好汉、翘楚豪杰。
烟雨阁,立阁至今已有三百余年的历史。
通俗一点讲,早已脱离了当年的低级趣味,不谈,只说风雅。亦不侍奉常人显贵,只接待修为精湛的武者,卖艺而不卖身。
没有人敢小看她们。
此地离东北地区太远,各方势力盘杂,犬牙交错,与更南边的几个宗师正统都有不浅的瓜葛。甚至有不少阁中女子都嫁入了名门。
那些名门里的子弟,最喜欢的事情便是结伴到此访花问柳,寻欢作乐。大抵是漂亮女人总有优势,又或许是女人一旦有了实力,更加能赢得尊重,三百年岁月,一直都没有被其他门派吞并。
一百多年前,烟雨阁最鼎盛之时,好像还出过一位女性宗师!
初次听说时,柳书竹直翻白眼,大骂贼老天不公。青楼都能开到这种地步,让那些既不老实又没本事的男人颜面何存!
入城后,柳书竹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倍感新鲜,东瞧瞧西看看。
大街两侧,酒肆喧嚣,春楼座座,风尘女子们站在小轩窗后,衣着暴露,纷纷挥舞着手绢,燕雀莺啼,强盗们一个个都在狂咽口水,却没有人敢擅自离队。
“一帮胭脂俗粉而已,有点出息,口水都他娘湿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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