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绞着奶,心不在焉,他脸上的玳瑁眼镜到底不如后世那般在脸上架得那么牢靠,扑哧一下就掉到奶锅里面去了。
这下连胖迪都笑了,笑得那人格外窘迫,手忙脚乱地把奶锅里面的玳瑁眼镜取出来,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好了。
康飞就摇了摇头,“给我重新做”正说着,后面帘子一掀,走出来一个妇人,二十多岁模样,头上别着两朵玉兰花,身上收拾得极为素净,抬头瞧见胖迪,也是一怔。
“姐姐。”手上拿着玳瑁眼镜的家伙喊了一声,脸上表情都快哭了。
妇人顿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忍不住就瞪了自家的弟弟一眼,“除了看书,你还能做甚么到后面去。”
拿眼瞧着弟弟哭丧着脸进了后门,妇人这才抱了一声歉,端起奶锅倒掉,手脚麻利,顿时就做了两份砂糖冰雪冷圆酪出来,拿个细瓷带盖儿的碗装了,送到康飞跟前,“两位,诚惠八百文。”
伸手掏钱的康飞吓了一跳,心说卧槽这么贵,怪不得老娘和书姨欢喜得脸上就像是开花了一样,果然,什么爱情,都是用钱砸的。
摸了一小锭银子过去,妇人拿小戥子秤了,找了零头给康飞,随后,瞧了瞧康飞身边的胖迪,忍不住就说了一句,“小相公为甚么不给内眷戴个眼纱令眷国色天香,如此招摇,怕要闯祸”
妇人说的眼纱康飞还真知道,大约就是后世电影龙门飞甲里面厂花戴在脸上的玩意儿,说是眼纱,可不是一根蕾丝带子把眼睛绑住,而是一个类似口罩一般的东西连眼睛一起挡住,最开始那东西是拿来挡风沙的,后来奢靡风尚兴起,就成了时髦玩意儿了。
不过,康飞可没觉得需要那玩意儿,他挑了挑眉毛,大言炎炎就道“这扬州城里面敢惹我的人没几个”他这么一个口气说话,妇人顿时闭嘴,明白自己遇上了夯货了。倒是胖迪,脸上微微一笑,对妇人说了一句,“多谢这位姐姐,我家相公性格跋扈,却没有坏心,姐姐莫往心里面去。”
她这么一说,那妇人心里面就忍不住叹气,这,真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面。
妇人因为受过类似的罪,忍不住同情胖迪,有心要多说几句,可这时候,康飞站在门口碰上一个人,那人瞧见康飞,顿时就给他见了一个礼,“小老爷,才刚我家将主爷在那边瞧着像是小老爷,让小人过来瞧瞧,果然就是,小老爷,我家将主爷就在前面吃酒,请小老爷过去同饮。”
康飞一瞧,是张桓老将军跟前的老家丁,当下就拽着胖迪,“正要请老将军吃酒哩相请不如偶遇前面带路。”
那妇人看着康飞拽了胖迪就走,手臂伸出去一半,就慢慢收了回来,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就道“唉俺每女人就是命苦,也碰不上那知冷知热的”
那边康飞拉着胖迪跟老家丁往前走,和卖砂糖冰雪冷圆酪的店铺只隔着几家,是一间望轩,高两层,康飞跟着上楼,就瞧见张桓老将军坐在邻水的一边,拿屏风和外面半隔了,桌子正在窗前,河面上有清风徐来,倒是一个雅座。
“老将军。”康飞上去行了一礼,随后笑嘻嘻就给他介绍,“这个是我家小马马。”
老将军见多识广,当年做漕运参将,在运河上往来的官宦家小姐见多了,却从没见过如此颜色的美人,即便八十岁了,老将军依然目眩了一下,随后就瞪着他,“这样美人,天仙下凡,你就拿来做小马马造孽啊”
胖迪抿着嘴微微敛衽,“奴叫胖迪,不过是一个小小天人,受吕祖指点,为公子侍妾奴一点也不委屈。”这个是她在大明朝的人设,须臾不忘。
老将军一怔,转首看看康飞,康飞就笑,“小子既然遇仙,有个天人做小老婆,也不算意外吧”
张老将军无话可说,一时间只能摇头,“也没瞧出你小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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