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子久立庭前,看着那安静绽放的木槿花,又温柔了几分。身后人轻轻的换了一声,原是浅离。
“仙君又在看这些花儿了。”她笑着道,简单的修剪枝叶,淡紫蓝色蜷缩的花瓣,仿佛那稚嫩的少女。脑海中挥不去的印迹,刻在骨子里的悲伤涌起。
浅离转头,望向清尘,“仙君何不忘了前尘,小女子慕君已久。”
清尘意外的听到了这番话,他手中剑动,“有些话,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爱而不得,真是件生不如死的事情。”浅离笑了笑,收起无边落寞的神色,“不过是个玩笑话,你那么认真做什么”
清尘收剑入鞘,“你该知道我心里有谁。浅离,做好你的事,不然就回你的离恨天。”他毫不犹豫的离开,剩浅离错颚。
他,走了。
天衡正往清尘居而来,迎面走来怒气冲冲的清尘,见他面色不郁,天衡笑道,“你这是从哪儿受了气那姑娘招惹你了”
“你倒是清楚,为何一定要带她过来”清尘狐疑的看着天衡,他做事从无章法,现在想着倒是有些奇怪。
“她在离恨天的惩罚也够了,一个女孩子,隔绝人烟与风为伴,实在是难为,我可看不过去。”
“看不出你还是怜香惜玉的佳公子为何不收入你宫中”清尘冷嘲热讽道。
“我们去喝酒吧,我寻了一坛凡间佳酿,叫清尘坞,啧啧,你要不要尝尝”
清尘眉心一动,是她那日赠司辰的酒,他曾羡慕,不想天衡居然能弄到。
“你该不是偷的”清尘笑骂,天衡躲了躲,“你就说你喝不喝吧,不喝我就自己用了。”
“拿来,有月无酒,岂不辜负”清尘顺手接过酒坛,身后的人已红了眼。浅离远远的望着二人,十丈红尘里,他留恋的又是什么
她想下一次凡间,看看那红尘,也体会一下凡人之间的酸甜苦辣。听说,那是修禅,一生只悟一回,来世前尘尽忘。
北域。
陈子仪清查北域,从民生到官制,借着一纸皇命,查了个清楚,只是这世家牵涉之深,背后势力隐约浮现,他不免担忧,烟都之人涉足有多深,若是一锅端,朝廷官员可会青黄不接
另一方面,他与段子楚过从甚密,段家少公子也是个有魄力的。只是段家涉及世家,他心中还有所保留,这日二人聊到很晚。段子楚略有犹豫的说,“父亲最近忙到很晚,但从不愿我插手,我担心他,陈兄也要注意安全。”
陈子仪本以为他会两不相帮,如今他竟偏向了自己,心中甚是感激。
“但我想求陈兄一件事,留我父亲性命。”段子楚拜了拜,离开了府衙。
陈子仪垂眸苦笑,似乎太过顺利,他总觉隐隐不对,西边的增兵还未到,这里却已有了烟火气。不平静的夜晚映照不平静的心,他再也无法入眠,又重看了一遍形势图,这才入眠。
北域风波只是暂时的平息,百姓们的恐慌也好了很多,他的心暂且安定,然后随之传来的消息,他的心再陷煎熬。
“西边漓木将军的军队被流民所阻,暂时来不及救援,平乱应该要十多日。听说有雪国的兵趁乱涌入,事情变复杂了。”
他隐隐的不安得到了验证,十日时间,极有可能颠覆一场战局,雪国的突然插足应是早有预谋,北域的棋是否是寒笙的手笔不得而知。他的速度要加快了,隐世宓家,非行不可。
宓家不许外人踏足,除非天地更替,陈子仪贸然入门很自然的吃了闭门羹,他并不气馁,在宓家门前守候。
“劳烦通禀,事关天下。”陈子仪面色凝重。
“老爷子在休息,少主云游四方去了,怕是不能回来,公子您还是去别处吧,不如看看曲家和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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