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周正是第二天醒的,他醒来时,已经人走茶凉。
太子离开了,赈灾的队伍离开了,别院被搬空了,那些他送出去的珠宝,银子,古董,宝石,甚至他原本的家具,全部都不见了。
想起这个,他呼吸急促又要晕过去。
大夫赶紧拍他的胸口“大人大人您放宽心,千万放宽心呐”
秦周正最终没晕过去,而是揉着胸口嚎啕大哭起来。
“那可是本官十年的积蓄啊”他放个屁的宽心。
他当官儿这么几年,兢兢业业地贪污受贿,就聚起了这么点儿家财,现在倒好,被太子那混蛋连聚宝盆都端走了。
这简直比挖他的心肝儿还疼啊
“混蛋混蛋”
“苟世仁呢来人把他给本官找来”
都是这蠢货出的馊主意,要不是他,自己无端无故怎么会招惹上太子,如果不招惹太子,他又怎么会落得现在这人财两空的下场。
底下人连忙应下,很快苟世仁就来了。
秦周正大发脾气“都是你这个蠢货你当初怎么跟本官说的现在人走茶凉,你说怎么办”
苟世仁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和平时判若两人的秦周正,心里冷笑,十分讽刺。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人昨天还一口一个先生地叫他呢当真是世事难料,翻脸无情啊
“大人不必着急,事情还没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苟世仁一如既往地客气,鼻子下两撮八字胡规整地垂着,神情十分淡定。
“还没到最后你”
一口气上不来,秦周正捂着胸口剧烈咳嗽。
“怎么着本官一命呜呼就到最后了是吧亏得本官那么信任你,你简直咳咳”
“小人说的是实话,大人若不信,您请看这个”苟世仁举起一枚特制的火漆筒,神情继续淡漠。
实际上秦周正蠢,也不是一点儿好处没有,最起码好骗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哄就好,一戳就上,这样也不错。
果然,秦周正神情有些迟疑“这是什么”
“京城宸王府的回信,小人已经以大人的名义给宸王府去信,宸王府已经回信了”
“您不是觉得太子骗了您太可恶吗现在咱们有宸王府做靠山,您还觉得委屈么”
“宸王殿下有皇后娘娘帮衬,皇后娘娘的母家秦家,和您同宗同脉,您还觉得不够么”
“将来宸王殿下登基,您觉得您飞黄腾达起来很难么”
一连几个问句,秦周正直接懵了。
他半信半疑地接过火漆筒,拆开信件细细看完,发现果然和苟世仁说得一样,京城宸王府果然回信了。
上边的内容就是让他收集太子殿下骄奢淫逸,不把灾民放在眼里的证据,如果证据充足,宸王府必定会重谢与他。
最后的落款是,皇四子夏侯琰。
那鲜艳醒目的朱砂印,那清晰无比的宸王金印,让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他开始激动,拿着信件的双手开始兴奋地颤抖。
“证据证据那可太多了”
“我滁州虽不是重灾区,但灾民也不算少数,太子殿下在我的别院吃喝玩乐骄奢淫逸十天半月都未曾出门,灾民更是不管不问,这还不算证据”
“那些他收用过的女人,别院的下人,空荡荡的别院,这些全都是铁证如山”
秦周正越想越激动“好立刻马上给宸王府回信,就说本官这里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证据,呈上去,都呈上去”
一大笔重谢就不说了,主要是他居然攀上了宸王殿下,那可是除了太子意外,皇室唯一的嫡子,皇后娘娘膝下唯一的皇子,受重视程度丝毫不亚于太子。
本朝规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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