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官员早已想到,他们说车轱辘话没有用。
你要是扣着宣玥宁是郑延辉的嫡女,婚事理应他来做主进行辩论,人裴寓衡又刚弹劾了陛下,栖霞亭主按理也是陛下之义女,陛下难道没有权利绝对她的婚事吗
简直陷入了一个怪圈,他们不管往哪面跑都突破不了。
着实令人生气
“可定下结果,此事究竟是谁对谁错”女帝适时发声。
刚才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一众大臣,纷纷拢袖站回了自己的位置,好似恨不得伸腿抓头发的人不是他们。
由崔棱出面说道“回陛下,我们一致认为裴少卿所言在理,于情于理,栖霞亭主的婚事都不该因身份不同而改变。”
“裴卿,你欲为何”
她此话一出,世家大族一派还以为她生气裴寓衡的弹劾,打算惩治裴寓衡,都起了看好戏的心思,就连崔棱都不可避免的为他担忧。
裴寓衡拂过自己宽袖,目光坚定,无半点退缩之意,“臣心悦栖霞亭主,恳请陛下赐婚于我二人,成人之美,也省得纠结栖霞亭主真正身世。”
女帝平静道“裴卿与诸位言之有理,确实是我错了,未真切为栖霞亭主做考量。”
下饺子似的,大臣们哗啦又全都跪了下去,齐齐说道“臣不敢。”
郑延辉铁青着脸,交换嫡女之事分明是萧子昂提起,他才动了心思,眼看临门一脚就能将事情定下来,却被萧子昂反咬一口。
还在朝堂之上,当着大洛最顶尖官员们的面,用他们的嘴说着家事,如何能不怒。
最可恨的是裴寓衡竟拿女帝和礼部当挡箭牌,连女帝都说自己错了,他还能梗着脖子说自己无错吗是嫌脖子太软不够女帝砍的吗
他吞下升起的怒火,几乎从牙缝中说“臣才有罪,请陛下治臣后宅不宁之罪。”
一向和女帝唱反调的郑延辉,在女帝面前恳求降罪,一应世家大族之人,心都提了起来。
女帝却道“郑卿也是爱女心切,出发点都是好的,如此,高公公,传我旨意,郑家双姝婚约不变,赐栖霞亭主下嫁裴少卿,封裴少卿为亭马都尉,由礼部负责婚嫁事宜,享公主待遇。”
“臣遵旨。”礼部官员乐颠颠的出来领旨,办婚嫁他们最拿走手,这个非常可以。
裴寓衡在听见赐婚时,那来到洛阳之后一直横亘在嗓间的郁气,顺着浑身毛孔抒发了出去,像是被细小的蜘蛛爬过一般,升起痒意,那一直隐隐作痛的心脏都重获新生一般轻快,跳的异常有力。
女帝的赐婚还未结束,话音一转便说到了郑亦雪身上,“既然婚约不变,郑十一娘与萧卿的婚事,便一道办了,双女同时出嫁,恭喜郑卿。”
脑中轰隆一声,此前种种图谋尽数化为泡影,女帝竟将郑亦雪赐婚给了萧子昂,这下她再也无法嫁给十一皇子了,郑延辉无力回道“谢陛下。”
裴寓衡和萧子昂也齐声道“谢陛下。”
“退朝。”
女帝起身,站在龙椅前望着下面的诸人,良久方才动身,她怎会让十一娶了郑亦雪,她还没老,现在就想谋夺她的位子,有些自不量力了。
外间的阳光晃眼,郑延辉经过裴寓衡身边时,特意驻足了片刻,说道“裴少卿好手段。”
裴寓衡回望,眸中有着不加掩饰的骄傲,“谬赞了,我说过,各凭本事。”
郑延辉宽袖一甩。
好一个各凭本事,愿你不要后悔
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瞒是决计瞒不住的,其中又以喜欢炫耀弟子的崔棱为首向外传播,给好友都书信一封,大写特写裴寓衡在朝堂之上,如何善战群儒不落下风,成功让女帝赐婚。
连远在洛阳的人都知悉了此事,洛阳官员们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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