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北战,殷玄建立了丰功伟业,也展现了他一国储君的惊人能力,让所有人都对他信服,包括殷氏皇族之人,故而,殷玄二十岁及冠之年,行封了太子大典,那之后,随海才有幸被任吉挑出来,先服侍这位太子。
但说是服侍,其实也只是偶尔被传唤个一两次,大多数时候这位太子爷都不要人伺候,又加上他老是出征,三五年下来,随海统统服侍这位太子爷的次数十个指头都数得过来。
真正算得上伺候的就是太后下达了休养生息的策令,自此大殷进入戒战状态,太子归朝,太后归朝,太子开始渐渐出入金銮殿,直到登基为帝,入住龙阳宫,随海才被正式授命掌事公公,随侍在这位皇上身边,出入龙阳宫。
算起来也就是太后死的那一年,他选择了忠君,弃义。
随海背叛了任吉。
其实也说不上是背叛,只是各忠各的主子,末路歧途罢了。
在随海看来,他只是在效仿他敬爱的师傅,做一个一生只尽忠一人的人,无愧天地,无愧良心,亦无愧自己的本职。
随海对殷玄的忠,殷玄看的出来,故而,在殷玄心中,随海就是自己人,没有什么事情是要对他隐瞒的,这两件事情对他说了,他才会做的更好。
随海既知道殷玄想把太后的尸身放回皇陵,那头一个要解决的人就是任吉,任吉对太后太忠了,忠到形影不离,死亦不离,活着的时候,他守着太后,死了,他还要守着。
之前皇上是因为怕太后寂寞,一个人躺在紫金宫的冰棺中无人陪伴,又加上任吉老奸巨滑,太后死的那一天,其实在紫金宫中当差的宫女和太监们都没有被隔离,所以,在紫金宫中当差的所有宫女和太监全部被一夜赐死,死在禁军们的刀下,那一夜的紫金宫,是神落地狱的一夜,原本也要杀了任吉的,可任吉选择了苟且。
那个时候,随海想,他的师傅,果然不是一般人。
随海到现在还想不通任吉当年为何选择了苟且,而不是随着太后一块去了,或是跟皇上拼个你死我活。
现在看来,难道任吉知道太后还会回来吗?
随海莫名的内心抖擞了一下,但殷玄这个时候传唤任吉,随海当真不能不多想,虽然随海选择了忠君弃义,可三年多过去了,太后也回来了,随海自然不希望任吉再出事儿。
随海张了张嘴,纵然知道自己不该问,也不能多问,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出声道:“皇上,你是要处置了任吉吗?”
殷玄眼皮微掀,嗓音冷沉道:“朕也想放他一条生路,但陈温斩知道太后回来了,陈温斩又被调去了烟霞殿当差,那么任吉现在肯定也知道太后已经回来,他在等时机,而朕的婉婉也在等时机,但凡有一丝机会,任吉都会重新回到她身边,当年的事情任吉十分清楚,婉婉若没回来,朕倒可以留他,可婉婉回来了,朕就不能再留他了。”
说着,顿了一下,又道:“朕一开始以为婉婉想尽一切办法,暗中操控烟霞殿的‘药材杀人’事件和皇中毒之事是为了复出聂北,复出聂家,为她出力,现在看来,她需要的并不是整个聂家,只是聂北,她要利用聂北的手和聂北的阎判威名来向天下人揭露太后死亡的真相。”
随海听的眼眸如铜铃般瞪大了。
查太后死亡真相?
随海震惊莫名,惶恐道:“太后果然是回来……”他狠狠地咽了一下喉咙,这才又心绪不齐地说:“回来报仇的吗?”
殷玄垂着眼点头,末了,又十分平静地开口:“她要诛朕。”
随海噎住,只觉得手脚发凉,险险站不稳,他颤抖着手脚,脸也颤了颤,忽地就冲到了龙桌前,哆嗦着唇急切又担忧地道:“那皇上你得想个法子呀!不能让太后成功啊!”
不然,咱们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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