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的一声,寒夫人重重搁下茶盏,看向寒卿白的眼神中一片冰冷,“果然是攀上战护国公主的高枝儿,连父母都不放在眼里了”
寒卿白敛眸,神色淡然。
见他这模样,寒夫人顿时怒从心起,冷冷命令“寒卿白,你给我跪下”
跪下
寒卿白愕然抬头,有些诧异地看向至今还在逞威风的寒夫人,良久无言。
“你还愣着干什么”寒夫人语气冷厉,神色阴沉,“我的话你没听到”
听到了。
就是因为听到了,且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寒卿白一时才有些错愕。
然而很快回神,他蓦然发出一声轻笑“夫人大概忘了一件事。”
寒夫人眯起眼。
“我已经是护国公主府的人了。”寒卿白笑着提醒她这个事实,“虽说也还是父亲的儿子,但如今冠上了公主殿下的侧君身份,勉强也算是成了皇家的人夫人确定要我跪下”
“你”寒夫人豁然起身,气得浑身颤抖,“寒卿白,你放肆”
啧啧。
果然是被近日接二连三的打击逼到了绝境吗
以前的寒夫人是多优雅端庄的一个人即便是想责罚他的时候,也会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而不会让人以为她是在虐待。
今日才说不过三句话就如此失态,当真是一点当家主母的气度都没有了。
“几日不见,三弟身份见长,胆子也见长。”伴随着一个冷漠阴沉的声音响起,高大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成了公主的侧君,就敢对母亲如此说话,三弟眼中还有父母尊长吗”
寒卿白转头,不发一语地看向走进来的寒家长子。
一身天青色袍服衬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姿,俊逸的五官比起寒玉锦和寒卿白,多了几分凌厉,少了几分温雅。
这位曾在宫中伴驾多年的寒家长子,身上的确有着不输武将的凌然气势。
可惜啊
寒卿白淡淡一笑“正是因为眼中还有父母尊长,所以今日卿白才特意回来一趟,给父亲大人祝寿。”
顿了顿,“但就算是父母尊长,也不该仗着身份要求子女去做一件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否则就是刻意刁难、无理取闹了。”
“寒卿白,你放肆”寒夫人咬牙怒斥,“你说我们无理取闹”
难道不是无理取闹
寒卿白淡淡一哂,敛眸啜了口茶水。
“沈家的事情,只是要你去护国公主耳边求个情而已,这都做不到”寒翎皱眉,倒没有如他母亲一般歇斯底里,“寒家和沈家若倒了,对你也没好处。”
的确是没好处。
但是也没什么坏处,并且能让他心情愉悦。
寒卿白心里这般想着,语气却平静得像是跟自己无关一样“其实我挺奇怪的,父亲和夫人素来记仇得很,谁若是得罪了你们,就算白天不报复,晚上睡觉时都得想个办法把人整死,这次怎么就能如此降低身段了”
抬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寒家夫妇,寒卿白摇了摇头“寒玉锦现在还躺在床上吧伤得应该不轻,父亲的官位大概是无法拿回来了,大哥也丢了禁军统领的职务这一切都是因为护国公主而起,你们都不怨恨她,反倒让我去求她帮忙”
这是有多大的脸,以为夜红绫真的会帮他们
此言一出,松鹤厅里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静寂。
寒御史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寒夫人咬牙切齿地盯着寒卿白,恨不得把他抽筋剔骨。
寒翎神色阴沉,额头急促跳动的青筋证明他并不如表面上显露出来的这般镇定从容,显然他们对夜红绫并非没有恨,甚至恨之入骨。
短短两个月从以前的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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