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的那张马脸依然还是那么的长,人笑起来也依然十分的猥琐。 午后长安街上,老黄手里端着一杯美酒,目光打量着长安街。“离开长安才两三年,这里都已经完全大变样了,广运潭比寻常州城还热闹,长安城外还又胖了一圈关厢,更别说这长安城里的坊墙已经拆完了,六街成街市,太热闹了。” “嗯,武安州这几年也应当变化挺大的吧?”秦琅也端着杯酒笑着说道。 “那就天壤之别了,北上之前,我还以有些沾沾得意,觉得武安州这两三年变化极大,回了长安能跟三郎你好好吹嘘一番呢,结果别提了。” 阿黄一身锦衣,腰间蹀躞带扣都是黄金的,一枚银鱼袋提醒秦琅,这已经不是昨日的那个老马头了,他是一位大唐的开国伯爵,还是武安州长史,同时也还是秦琅推恩再封的家臣。 这几年,他在武安州与秦用、秦勇三人替秦琅打理封地,秦用管的是卫国公国系统,担任国令,统领卫公三千封国军队。秦勇则任卫国公府长史,统领的是九百帐内和亲事府,阿黄担任武安州长史,统领三百封地亲军。 秦琅返京之后,武安州也并不太平,尤其是山里的山蛮,海岛上的岛夷,经常做乱,阿黄他们也几乎是月月征战围剿,做为武安州的长史,阿黄如今也有了一股子独镇一方的威严气势了。 不过回到长安,重面对秦琅的时候,他还是笑的那么猥琐,露出一口黄牙,只是过去缺了的门牙,此时换成了两颗金灿灿的大金牙,让他的猥琐里又加了几分俗气。 “辛苦你们了,一呆就是数年。” 阿黄呵呵一笑,大金牙直晃眼睛,“其实我早已经习惯并喜欢上那地方了,真有几分乐不思蜀的感觉了,要不是这次三郎点名让我回来,还还真不愿意挪窝呢。” 距离长安五千里之遥的武安州,虽然蛮荒落后,但阿黄却在那里有了妻妾,还有了儿女,这让以前飘泊孤零的他,重新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更不用说,秦琅还给他划了采邑封地,阿黄娶了谅山杨家的女儿,也建起了坞堡、庄园,种甘蔗,种棉花种稻子,甚至是伐木、采矿,阿黄如今也有了份自己的家业,还蒸蒸日上。 曾经的阿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也没什么小心思,跟着秦琅身边挺自在潇洒的,哪怕在镇抚司任职后也授了爵位得了官,也一样还是呆在卫国公府。 武安州几年,白手起家,一点点的经营建设自己的封地,买奴隶,招移民,雇佣人,垦荒地、建庄园,开矿山,建作坊,如今的阿黄妻妾成群,儿女也生了好几个,日子真不一样了。 “我挺为你高兴的,阿黄。”秦琅当然也是知道留守封地那些人的变化的,阿黄这几年的变化他又岂不知道。但他很高兴看到这样的变化,阿黄是他过命的交情,当年洛阳是他拼死护卫着秦琅逃归长安,千里之路,一路逃亡,沿路乞讨,还下水摸鱼,上树捉鸟,草里撵过兔子,洞里掏过老鼠,经常饱一顿饥三餐的,有时为避追捕,饿的惨了,还只能沿途偷鸡摸狗啥的,没少被人追着打。 到了长安,阿黄也是忠心耿耿的跟随了他数年。 忠诚总应得到回报的。 阿黄一把年纪了,如今老了发二春,能在武安州安家落户,这是好事。他的封地很大,也正需要许多阿黄这样忠心可靠能干的家臣。 采邑封地是秦琅分封给他的,他的庄园矿山作坊等也是秦家帮着建立起来的,甚至还有不少在里面占了股。 再者,阿黄的采邑封地的税收上缴,秦琅本身也是能享受三分之一的,所以他自然愿意看到阿黄他们给封地带来的变化增长。 出了外城门,驶入城外关厢,这里是市井百姓们的聚居之所,越发的热闹。 “还是喜欢这里,不像那高高的城墙之内,到处都是那些铠甲锃亮的禁军和不良人。”阿黄道。 “那就下去找个地喝两杯再走,弄点下酒菜。” 两人都是挺随性的人,也不会嫌弃这关厢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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