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你怎么带的兵?”承乾见管不住席君买,只好转头喝斥侯君集。 侯也没料到这个席君买,居然在诸将面前,当着无数将士的面,敢这样硬怼太子。 这也让他这个主将在太子面前没面子。 “来人,将席君买拿下,剥去甲衣,缴去武器,解去一切军职,绑起来,听侯发落!” “谁敢!” 席君买大吼一声,怒目横扫。 侯君集的亲兵刚上前两步,被这一扫,不由的齐齐后退。 “你反了天了!”侯君集大怒。 席君买冷哼一声,怒视侯君集,“姓侯的,你休要拿鸡毛当令箭,这里十万将士性命,岂容你胡来?你就不怕圣人治你罪?” “席君买,本帅面前还容不得你撒野,给我拿下!” 高侃、高甄生、梁建方诸将带头上前,纷纷为席君买求情,这些都是各州都督或刺使,且基本上都还兼着一军军使之职,领兵前来,也都任子总管,各领一军。 说话都还是很有份量的。 连拓跋赤辞、细封步赖这些党项羌部首领,也都跟着求情了。 这把侯君集给气的,差点没晕过去。 可越是这么多人求情,侯君集却越下不来台了,今天要是不处置了席君买,他以后也休想再号令诸军。 一怒之下,拔出横刀来。 刀光冷冽。 他的亲兵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席君买却也不反抗,“姓侯的,今天你绑爷爷时威风,他日被圣人降罪时看你又如何得意?” “带下去!” 本来狩猎归来的太子心情正好,在辕门外遇到这么一出,也不由的郁闷万分。进了营中大帐后,越想越气。 尤其是席君买居然敢当众置疑他这个太子的指挥权。 说他只是宣慰安抚大使,无军事之权,摆明说他不配指挥众人,这让年轻的太子如何能服气。 “殿下息怒,席君买那王八蛋就是个寒门小兵出身,既不懂礼仪,又不知规矩,以前跟着秦琅打了几个胜仗,就居功自傲,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跟这种浑人,犯不着置气动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承乾在帐中转了几圈,依然怒气难消,他起身拿了个牛皮围裙系在身上,然后脖子上挂个绳,两头吊住袖子,露出两只手来。 抄起一把尖刀在磨石上细细打磨起来,侯君集说什么他也不吭声,这沉默的样子让侯君集暗暗心惊,觉得这位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承乾磨了会刀,用拇指在刀刃上刮试。 然后叫人把他今天猎来的一只鹿抬进帐篷。 侯君集就在那里尴尬的看着太子殿下拿着那把刚磨刀的尖刀,开始给鹿剥皮,太子的剥皮手艺大有进展,动作沉稳,不急不躁,一刀一刀,皮肉分离。 随着刀子在鹿身上一刀刀划过,鹿皮一点点剥下来,承乾似乎也慢慢的呼吸平稳起来,怒气也一点点的在消失。 侯君集站在那里看着,他说话承乾也不搭理,自觉无趣,却又不敢扭头而走,一直陪着承乾把一张鹿皮都完整的剥了下来。 承乾把整张鹿皮拿起来抖了抖,观看着自己的成果,最后甩到了一边。 他拿起块布擦拭着手。 “这些人都不信任孤,都轻视小瞧孤!” “一群浑人,殿下不必理会!” “连席君买都敢如此公然轻视孤,想必拓跋赤辞、细封步赖等这些党项诸蕃酋心里更不知道如何小瞧孤了,至于吐谷浑,估计他们现在完全把孤当成了一个好欺的对手了吧?” 承乾笑笑。 “很好。” “这很好啊,秦琅曾经教过我兵法,讲过许多,其中有一条说的很好,永远都不要轻视你的对手,你可以在战略上藐视对手,但战术上一定得重视对手,就算敌人再弱,也得狮子搏兔全力以赴!” “孤这一路来,每天表现的这么纨绔,也挺辛苦的,不过现在看来,效果倒是挺好的。连席君买都已经完全相信了。” 侯君集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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