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冷哼一声,“你也亏得是我孙子,不然我还要大棍子打你一顿呢。你既然惦记上人家捧在手心里的妹妹,就该把姿态放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懂不懂?你皮糙肉厚的被打几下有什么要紧?逸之就是个文弱生,打不死你。”
景玥隔着衣服按了按腰侧,生疼生疼的,必然是青紫了一块。
心里抽气,面上却不动声色,先挑出一点药膏在手臂的乌青上用力揉开,并说道:“您怕是对文弱生有所误会,那小子七岁时就能把长刀舞得虎虎生风了。”
老太妃一噎,抚着拐杖说道:“他那是来自血脉的传承,虽比不得先祖,却也不是寻常人能比的。不过,咱家也不差,你又是领军统帅的大将军,逸之却是从他爹那一辈就开始走向了文臣之道,不是生难道还是莽夫不成?”
景玥起初听着还好,但听到最后一句忽觉得有点不对,“您老不会以为您孙儿我是个莽夫吧?”
老太妃横他一眼,起身就拄着拐杖“咄咄咄”的出门离开了,她的声音却仍清晰的传进屋里,“不是莽夫难道还是什么聪明人不成?都十八了,老身的孙媳妇还没个影,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你还跟大舅子打起来了,亏得我跟你姐姐拉着长公主一个劲的给你说好话,说得嘴皮子都薄了两层。逸之怎么不把你打死完蛋呢?”
景玥一手撑着下颌陷入了沉思,总感觉这家已无他的容身之处。
要不,去投奔阿萝?
在他“投奔”之前,却是西夷大王子先登了衡阳长公主府的门,带着来自西夷的丰厚礼物。
可惜,大王子并没有见到他真正想见的云萝,因为云萝在宫宴的第二天一早就又出城到庄子上去了。
泡透的玉米种子在暖炕上已经冒出了一点细嫩的芽尖,她将它们埋进土中继续放在屋里等待抽苗,然后掏出窖藏了一冬的土豆,分芽、切块、拌上草木灰,并指挥着庄户挖坑耕种。
二月中旬,京城的天气渐暖,但外面仍寒风凛凛,土地也不过才刚刚化冻,但地里路边已经有星星点点的绿色冒出。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云萝将会在各个庄子之间巡视,亲自参与到玉米土豆的春耕之中。
为长远计,她特意从庄户中挑选出了几个脑子灵活又耐得下性子的人,在她名下那个小皇庄里开辟出了几块试验地。
种子推广之后就应该着手研究如何增加它们的产量了。
前世亩产上千斤,乃至几千斤的产量,她是很向往的。
民以食为天,但粮食的增产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实现的,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需要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努力。
她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知道的东西有限,只能一点一点的挖掘出来,然后交给更擅长此道的人们去做。
这是一件需要很大耐性的事情,所幸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缺耐性。
那样枯燥的医她都能倒背如流,换一个方向,研究粮食增产又算得了什么呢?又不用她亲自去耕田种地。
这天,久不见云萝回城的景玥终于忍不住的跑出城,找到庄子上来了。
“你这是打算久居庄子了吗?”景玥看着地埂上一身布衣,戴着顶破草帽,毫无郡主威仪在挖土的小姑娘,既心疼又无奈。
景玥今日穿了一身靛青的衣袍,见惯了他的大红大紫,乍然换上这样朴素的颜色不仅不让人觉得怪,反倒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云萝转头看了他一眼,就转回去继续挖土,一把锄头在手中挥得轻若鸿毛,一锄下去却有足足一尺深,随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景玥走到她身边,将她手里的锄头接了过去,看着面前的土坑问道:“你这是在挖什么吗?挖什么?我帮你。”
云萝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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