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海商的举措,让范景文和贺逢圣二人都觉得自己读这么多年书,怎么就和冯紫英差距这么大,为什么他们就从未考虑到或者说就想不出这样的招数。
实际上连官应震自己听到之后也一样有很大震动,甚至扪心自问,如果自己处在那个位置上,能不能也能如冯紫英那样。
官应震觉得恐怕自己或许会有类似的举措,但是却未必能像冯紫英做得那么果决利索,当然自己可以有自己的手段来做得更完美,让那些人更信服,这却不是冯紫英这个经历履历和年龄能做到的了。
也就是说假以时日,给冯紫英十年二十年的锤炼磨砺,这个家伙只怕真的要以史上最年轻的阁老甚至是首辅来证明自我?
这个念头这个时候就一直在盘绕在官应震心中,而他目光则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冯紫英,把冯紫英看得毛骨悚然。
“官师?……,”
官应震终于收拾回种种复杂的心绪,轻哼了一声,放下茶杯。
“说说,你对下一步的考虑,嗯,也就是开海事务你觉得应该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的结果?当下要从哪几方面入手?”
官应震斟酌着言辞。
叶向高和齐永泰都分别和他谈了,这事儿就算是基本上确定下来了。
南京户部左侍郎,掌中书科事,负责朝廷一应开海事务,现在就等着皇上召见,正式确认之后,朝廷就要行文了。
“为师现在和你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君豫昨日也来找了为师,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也想和你一道来做事,为师在想,翰林院若是一下子连失两员大将,黄汝良见到为师,会不会要和为师撕扯一番了。”
冯紫英哑然失笑,练国事动作很快啊。
至于消息来源,练国事是河南士人,即将从户部右侍郎转任吏部右侍郎的崔景荣便是其乡人,这等消息自然是瞒不过的。
“呵呵,官师,君豫兄前几日就来了学生这里,觉得在翰林远里修史没意义,不想再继续,所以来问弟子,弟子说当然愿意和他一起做事了。”冯紫英乐呵呵地道:“至于翰林院里,英才荟萃,哪里会缺弟子和君豫兄这两人?黄大人怕是巴心不得弟子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呢,成日挂着翰林院的职衔,却又不干修史制诰的活儿,再说了,黄大人这个礼部右侍郎掌翰林院事的活儿还能干多久还说不清楚呢。”
官应震瞪了冯紫英一眼,“你又知道了?怎么以前没发现紫英你还有这个喜好?”
冯紫英嘿嘿一笑,官场中人,除非有绝大自制力者,否则谁不好这一口?况且都关乎自身利益,岂能不关心?
“说正事!”官应震没好气地斥责了一句。
“呃,从大的方面来说,自然是开通辽南——登莱航线,确保辽东后勤保障,这是兵部和朝廷的基本要求,也是登莱总督府的主责,而这前期事实却需要我们来推进。”冯紫英也面色郑重起来,“这是北面,南面则是大力发展海贸,收了商人们的特许金,还要大举举债,户部还指望着开放海贸之后,市舶司能为其带来稳定的海税收入,最好能够在解决举债之后,还能再有一些收益,……”
“这是明面上的,还有呢?”官应震也不是迂腐文人,他担任青檀书院掌院之前,一样在仕途上颠簸了几十年,看问题当然不会如此浅薄。
“再深一层,除了日本和朝鲜贸易要控制在朝廷手中外,弟子有意打通登莱经朝鲜到虾夷地的路径,进而直通建州女真的后方,和海西女真、野人女真结盟,使其首尾难顾,再不济也要让建州女真不能全力西向南下。”冯紫英语气坚定,显然是对此早有定议,“开发东番,解决沿海海盗和倭寇问题,同时让东番能成为朝廷在东海上的一块战略要地和财赋之地。”
官应震缓缓摇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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