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羡慕的就是四王八公十二侯这些开国武勋们,人家不比我们,一起步最起码都是千总,哪像咱们搏个百户都得要拿命去换,所以我们几兄弟也是盼着日后能封妻荫子,搏个爵位,子孙日后也能起步高一些,没想到都察院却是来得如此之狠,嘿嘿,石家马家可都是国公啊,还连带着把云巡抚都给拉下了马,啧啧,……”
冯紫英也没想到都察院前年的大动作在军中震动如此之大,尤其是对陕西巡抚云光的处置,力度之大更是前所未有。
要知道云光不但是北地进士出身的著名士人,而且还是封疆大吏,说拿下就拿下了,理由还是贪墨,可文官中贪墨的还少了么就因为涉及到边务,石家马家都是来陪葬了。
尤家久在榆林边地,根基深厚,自然明白作为陕西巡抚的云光威势,这等文官在陕西基本上就是一言九鼎之人,即便是边军总兵,见了这等巡抚一方的大员,都要低头哈腰,没想到却是一跤跌倒,再也爬不起来了。
“三哥,那是两回事,不一样。”冯紫英摇摇头,“云光自寻死路,染指军资外输,明显是资敌,又遇上了宁夏叛乱,他不栽谁栽”
“呵呵,紫英,你还年轻,咱们这边饭的,若是不弄把细了,不把上下都一一打点到,没准儿你还在喝庆功酒,那边御史们和龙禁尉就破门而入了,你说的,谁听”尤世禄脸上也露出苦涩的神色,“就算是日后你能说得清楚,可官也免了,牢也坐了,等你官复原职,位置却没有了,没准儿就让你去哪个冷板凳上坐几年,……”
冯紫英也能理解,军中的竞争比地方上更激烈,而且大家都是拿命来搏,到关键时候更是不会让手,啥手段绊子都能给你使得出来,所以这就得要看你有没有靠山,每一场战事下来,都是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脑袋落地,有人加官进爵。
“不至于,现在皇上、内阁和兵部都对辽东这边格外重视,朝中诸公也都是心如明镜,只要稳住局面,其他都不是问题。”冯紫英宽慰对方道。
“嘿嘿,紫英这句话说得好啊,只要稳住局面,可是这林丹巴图尔心思诡谲,谁知道他想干啥,谁知道他要从哪里入边一旦真的打了进来,这局面……”尤世禄摇摇头。
“炒花五大营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冯紫英想了一想又问道。
炒花五大营就是内喀尔喀五部,这也是一个麻烦窝子,内喀尔喀五部在察哈尔人以北,科尔沁人以西,其中扎鲁特部和海西女真叶赫部接壤,而乌齐叶特部则和大周广宁这边接壤,其他几部都在靠西一些,目前五部中最强大的乃是弘吉剌部。
“还是那样,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乱纷纷你方唱罢我登场,……”尤世禄忍不住用了一句戏言来调侃内喀尔喀诸部。
“林丹巴图尔对他们的态度呢”冯紫英再问道。
尤世禄见冯紫英盯着内喀尔喀诸部不放,态度也郑重起来,“现在林丹巴图尔在拉拢弘吉剌部的宰赛,但宰赛要价很高,林丹巴图尔暂时还没有作出决定。”
冯紫英有时候都觉得这关外的局面实在太乱了,西半块,靠南有察哈尔人,靠北内喀尔喀五部,还有貌似左右骑墙的科尔沁人;中间,靠南则是海西女真的叶赫部和乌拉部,北面已经是被建州女真控制;东边儿,北面以及更东面就是东海女真诸部了,南部原本是大周和建州女真交错,但宽甸六堡一放弃,建州女真兵锋直接指向更东面的朝鲜,所以现在老爹也在竭力扶持舒尔哈齐父子,以期重新夺回宽甸六堡以及与朝鲜这边的主动权。
就这样一块地盘上,盘踞了乱七八糟的无数势力,蒙古人,女真人,大周,还有更东面的朝鲜,而蒙古人还要分成察哈尔人,内喀尔喀五部,科尔沁人,女真还要分成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以及现在还挨不上边儿的东海女真。
这种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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