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沈墨洲方才想起白天那四个轿夫所说的——刘家和黄家阴婚,婚礼半夜举行。
沈墨洲低声对乔扬帆说道:“这镇上有两户人家举行阴婚,你要不要随我出去看看?”
“阴婚?”乔扬帆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问道:“可是老人家常说的那个,给死人办婚礼?”
沈墨洲点了点头。
两人绕过不满的住客,走到门口,打开门出去。
此时街道上,各家各户都被吵醒,亮起了灯,光线透过门窗落在街上,使得光线忽明忽暗。鼓乐唢呐声,从街尾传来,在空荡的街头回荡,本应是喜悦之乐,此时显得异常刺耳、诡异,由远及近。
沈墨洲熄掉手中烛火,示意乔扬帆一起过去看个究竟。
两人顺着街道,走了百丈有余,终于看到那迎亲队伍。两人扶住一户人家放在门口的竹筛,躲在那后面。迎亲队伍的前面走着四个提红灯笼的人,中间夹着两人骑着马,想是那刘家过去迎亲的两个叔子。
那一团喜庆的红光,慢慢地移动靠近。
乔扬帆有些不理解,压低声音问道:“哥,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沈墨洲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起来,好一会儿才干巴巴地解释道:“我看这大街小巷都没有人出来观礼,所以我们还是避讳一下比较好。”
那队伍,走得极慢,个个都穿着喜庆的红服。跟在红灯笼后面,就是敲鼓吹唢呐的,再往后,就是几个陪嫁的丫鬟,围着大红花轿,媒婆走在花轿旁,撑着白伞,扭腰摆臀,最后就是黄家的嫁妆队了。
不知是夜深风凉,还是这诡异的喜庆队伍过于阴森,沈墨洲和乔扬帆只觉得鸡皮疙瘩全身冒,寒毛根根竖起,忍不住的打冷战。
“墨洲哥,你不觉得有点冷吗?”那队伍越靠越近,乔扬帆克制不住心中莫名的战栗,忍不住颤声问道。
沈墨洲伸出食指,示意噤声。乔扬帆只得又将眼贴在竹筛的细缝上,观望这迎亲的队伍。
月光清幽幽地洒在屋顶和树冠之上,各家各户的烛光此刻摇曳不定,衬托着那队伍贴着大红喜字的灯笼的红光诡谲朦胧。队伍越走越近,热闹而又喜庆的乐声越来越响亮,震得二人胸腔嗡嗡作响。
终于,队伍的前头,从他们面前走过了。
乔扬帆瞪着眼睛,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看那些提灯的、敲锣打鼓的、抬轿的、送嫁的,一个个的弯着整个嘴笑,却又没有任何表情,灰白的面孔被灯笼映照得通红。步伐统一,笔直的裤腿,几乎都是朝着一个方向摆动,个个穿着黑鞋,惦着脚尖走。
待那鼓乐的走过,你就可以看到那几个轿夫抬的是个纸做的花轿,轻轻地,随着抬轿的四人上下跳动,轿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好像真的木头做的一样。
彼时没有风,乔扬帆却感觉到脑门后一股寒气,向全身扩散。乔扬帆喘气都变得小心起来,他迫使自己收回视线,伸出一只手扣住身边沈墨洲的耳朵,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好恐怖,那些人为什么都惦着脚走路,阴婚都是这样吗?”
乔扬帆这一声,问得沈墨洲全身发寒发麻。此时乐声震耳,但乔扬帆的声音却好像在漆黑安静的夜里的耳语,清晰响亮,回荡心头。
沈墨洲睁着眼睛,也注意到了那些人的脚,个个脚后跟不着地,用脚尖走路。
他使劲地眨了眨眼,看到白天那几个轿夫,表情诡异的抬着纸花轿,而从那些轿夫脚后跟下还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些别的东西。
白天的大嘴巴从他面前走过,他心中咯噔一响,突然就能看到了他两个脚后跟下面,都踩着另一只鞋,他顺着那鞋子往上看,只见大嘴巴轿夫背后贴着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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