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不敢挪开眼睛,怕一闪神安良就不见了。她喊着安良,但喊声又都被湮没在了一片嘈杂中。安良始终没有听见,步履匆匆的往前走,离她越来越远。
夏初急的快要哭了,不管不顾的推搡着人往前冲,好容易冲过了人流,安良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不死心的跑过去,往每条巷子里看,一直追出了西市,直追出了两个坊间却也没能再看见安良的影子。
“小良!”夏初站在街中间拢着嘴喊了一声,没人答她。街上人来人往,放眼看去皆是陌生。没有小良,更没有黄公子。
太阳晒得夏初眼前直发黑,却又亮的睁不开眼睛,她四下看着,却又什么都看不进眼里,满目茫然。
小良在京城,那黄公子应该也在京城。既然在京城,为什么不来找她?说好了她会从京兆郡带礼物给他的,他连一点点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哪怕只是在街上驻足一刻也好。她不求别的什么,就希望见他一面而已,把礼物给他而已,对他说一声祝福而已。
夏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手往下,又遮住了眼睛。她没哭,但她真想哭。
安良从一条巷子里探出头来,远远地看了一眼夏初的背影,又缩回了脑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转身回宫了。
进宫换好了衣裳,安良抱着拂尘往御书房走,路上遇见了几个小太监跟他请安,他也只是点头敷衍着应了应。进了御书房侧门,从茶间里端了备好清茶,他整了整精神撩帘进了书房。
苏缜正支着额头坐在书案后看折子,手里拿着朱笔一下下地在砚台边上抹着,微蹙着眉头。安良屏气把茶水轻轻地搁在案上,瞄了苏缜一眼。
这个模样皇上,是安良从前经常能看见的,无法揣测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波澜不惊。老成的,让人恍惚觉得几十年后他也还是这样。
“皇上,喝口茶歇歇再批吧。”安良轻声地道。
“去哪了?”苏缜放下折子和笔,头也不抬地问道。
“回皇上,奴才刚刚去泰广楼找德方班安排进宫唱戏的事了。”安良低头恭敬地答道,说完,他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却没说话。
苏缜抿了口茶,“有什么事就说。“
“是……”安良轻漱了一下嗓子,“倒也没什么事,就是……,奴才刚才在泰广楼前看见夏公子了。”
苏缜端着茶碗的手一顿,茶汤轻轻的晃了一下,“然后呢?”
“夏公子也看见奴才了,叫奴才,但奴才没敢应。”安良小心地窥了一下苏缜的神色,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便继续道:“主要是奴才怕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去泰广楼做什么,怕夏公子细问起来走了嘴,暴露了皇上的身份。还有……”
“什么?”
“还有……,奴才怕夏公子问起皇上,奴才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安良说完,御书房里便陷入了一片的沉默。苏缜依旧看着茶盅里的茶水,好半晌后才低声问道:“他瞧着可还好?”
“回皇上,夏公子看上去还不错。就是他瞧见奴才却没追上,看着挺着急的,应该也是惦记着皇上呢。”安良回道。
苏缜好像是笑了一下,又好像没笑,片刻后缓缓地垂下眼帘,将茶盅放在了桌上,“知道了,下去吧。”
“是。”安良躬了躬身子,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到茶间门口撩开帘子回头又瞧了一眼苏缜,见他仍是那样坐着,神情倒比他来时更让人看不透了。
夏初那边从西市离开,索性也没了巡街的心思,情绪低落地走回了府衙。到了捕快房门口,就听见常青在里面叽里哇啦的说这话,心里一阵烦躁,推开门便道:“你们这么闲吗?工作时间……”
“夏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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