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之时,我们双方可以联手一搏。关中与山东并不接壤,谈不上地盘纷争,按先生的远交近攻之策,正好可以做一对相互呼应的友军,这便是我秦军的好处。而你不称王,便无法与秦王平起平坐,更无法立国,秦王对于你,便仍旧是上司的关系。要知道,这个时候天下无主,各地方的百姓们可都是需要一个主人的。”
听了这番话,范雎沉吟不语。
张仪看了看他,笑道:“其实你不称王的心思,我是清楚的,你是想避开天下的注意,这个想法在大多时候是对的,但此时却是大错特错。足以丧军亡国。”
范雎一愣:“这话怎么讲?”
张仪道:“但凡重大的决定,必须要看当时的时局,此时天下大乱,诸候蜂起,如果这个时候,大家都不称王称帝,那么谁敢第一个站出来,就是做了出头鸟,势必成为众矢之的。比如汉末之时的三国,我看过后来的史书,那个袁术首先称帝,结果兵败身死。便是例子。但是话说回来,如果大家都称了王,称了帝,而你却不这样做,并非可以明哲保身,相反,倒会引来杀身之祸。”
范雎冷笑:“是吗?”
张仪道:“你不称王,便是向天下人示弱,让大家认为,你的实力不足以称王,要知道,乱世之时,诸候并起,吃柿子可都捡软的捏啊。那时你便会成为别人眼中的肥肉,首先遭受攻击的,必定是你。”
范雎听了,霍然站起,向着张仪深施一礼:“多谢先生教诲,听先生一席话,令在下顿开茅塞,如果今日杀了先生,那便是杀范雎自己啊。惭愧惭愧,汗颜无地。”
张仪笑道:“不必拘礼,张仪也只是顺口一说。”
范雎道:“金石言良,金石良言,在下当立即采纳先生之意,在山东称王,就称齐王……先生以为如何?”
张仪站起来,向范雎一拱手:“见过齐王。”
范雎哈哈大笑,还了礼重新入座,待张仪更加殷勤。
张仪从见面险些被杀,到成了范雎的座上贵宾,只用了几席话而已。实则他心里在暗笑,张仪看得清清楚楚,范雎很是厉害,一声不响地在山东发展实力,稳固地盘,而此时的清军初入中原,首先要对付李自成,然后是孙传庭,照此情形,范雎绝不会被满清视为大敌,很可能被忽略过去。
而一旦范雎称王,清军便会重视起来,多半会派出人马,对其骚扰牵制,范雎再想一心一意发展势力,便不容易了。
张仪不愧为古今天下第一辩才,一张嘴怎么说都是理,范雎固然有治国治军之能,可是要讲谈话,尚欠一定的火候。
范雎想留张仪在济南住几天,但是张仪哪里肯依,此时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天,他还有两方面的人马没有说服,那便是张献忠和南明。张献忠那边不用费什么力气,重要的是南明,因为张仪与秦军并没有和这位朱由崧皇帝打过交道,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仪心里没底,哪里会留在山东,因此向范雎说明情况,立刻启程动身。
临走的时候,张仪请范雎速速整军,兵发洛阳,先去与李自成的人马会师,范雎满口应允。张仪这才离了山东,直奔扬州而来。
之所以要来扬州,是因为史可法在这里做督师。
关于史可法,张仪是知道此人的,秦军曾经不止一次和他交过手,未到南明控制的地盘之时,张仪吩咐部下骑兵,分散开来,不要被人看出是军士,最好扮成商人马夫等等。
他自己带着十几个人,进了扬州城。
张仪本想在这里打探一下史可法的情况,可是进城之后,坐进茶馆里,却听到了另一件事情。
那便是左良玉的事。
张仪知道,左良玉自从河南战败之后,便率军逃到湖广,一直逃进武昌,听说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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