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上马向营门而来。
一枝梅看了看帐外的那些将官们,偷偷笑道:“你可是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啊。我真没想到,你是个书生,还有如此本事。”
张煌言叹息一声:“家父让我习文,怎奈我天性好武,无奈父命难违,只好背着他老人家,跑马射箭,没想到这个时候却用上了。”
一枝梅道:“艺不压身嘛。我可是很佩服你呢。”
张煌言道:“大丈夫生在乱世,国破家亡,不能为国尽忠,为民请命,实在是汗颜无地。眼下清军压境,如果再不能驱逐鞑虏,真的无法面对后代儿孙了。”
一枝梅道:“这话很对。有机会的话,我想向你讨教箭法哩,好不好?”
张煌言闻听,转头盯着一枝梅:“梅姑娘,你一个女孩子,身在秦军当中,按我所想,可能是管管后勤,粮草等事务,要学箭法,还要上阵厮杀不成?”
一枝梅笑道:“那是当然。我们秦军中的娘子军,可不是摆弄花拳绣腿的,很多人都上过阵,杀过人呐。”
她指的是防守城池之时,这些娘子军曾经上城助战,强悍的女人们可以放箭,扔石头灰瓶万人敌等物,并非真的跨马征杀。
张煌言哪里知道这些,只听得目瞪口呆,最后他连连摇头:“秦军居然让女子上阵,太过残忍了。让女人去与男人厮杀,性命相搏,无异于驱羊斗虎。”
一枝梅不高兴了,自从娘子军成立之后,谁敢小看了这帮女兵,无论是姬梦蝶,红娘子,还是小青,一枝梅,心里都不舒服。毕竟这支军队是她们亲自训练指挥的。
于是一枝梅哼了一声:“我们娘子军可不是一般的弱女子,上了战场,谁是羊谁是虎,还不一定呢。”
张煌言明知道她生气了,却也不解释,更不圆场:“圣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小人爱斗口,女人也是一样,所以我不会和你一逞口舌之争的。”
一枝梅气得小脸通红,不再理他,此时到了辕门,一枝梅并不说话,只是向着张煌言草草一拱手,然后带了四个女兵,打马要走。
张煌言却拦住了她们:“且不要忙着走,按照军中规矩,姑娘前来送达命令,也算是使者了,照例要有回谢的。来人,拿过来。”
此时中军官早有准备,捧过一个包袱来,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装的什么。这中军跳下马,将包袱捧到一枝梅马前。
一枝梅哼了一声:“我不要你的东西,你还是去拿给圣人吧。”
张煌言一笑:“这东西,圣人是不要的,就算要了,也无福消受。”说着示意中军官打开包袱。
包袱一开,里面露出一件狐裘,看质地便知道,价值不菲。
一枝梅以前是独行大盗,走千家,过百户,见过的宝贝不少,只用眼睛一扫,便知道此物至少也值几百两银子。
她冷笑道:“无功不受禄,告辞了。”
张煌言笑了:“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敢要。”一枝梅斜着眼睛看他:“为什么?”张煌言道:“因为我们虽是盟军,但以前还是敌人,你怕要了这东西,引起秦王和白起的猜疑,到时候小命不保,是不是?哼哼,我道梅姑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谁料也如此市侩。”
一枝梅最受不得别人激将,一听这个,立刻虎下脸来,看了看那件狐裘,突然一伸手,从腰间拔出剑来,寒光一闪,吓得中军官一哆嗦,险些将狐裘扔在地上,他以为一枝梅生气,要拿他的脑袋撒气,没想到手中一轻,眼前一花,那件狐裘已经被剑挑飞,在空中展开来,披落在一枝梅肩上。
张煌言看得清楚,拍手赞道:“姑娘好漂亮的手法,单看这一手,就知道武功不弱,以前在下还真小看了你。”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一枝梅听他如此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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