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被人用枪指着头。
“你不怕我?”果然,贝托也有同样的疑问。
“我怕枪。”简南回答了。
他的答案让贝托一怔,让阿蛮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贝托笑了。
阿蛮端出了一整套普洱茶具,最繁复的那一种,摆到茶几上,开始一声不吭的烧水洗茶具。
贝托喜欢喝中国茶,很多人都知道。
但是她拿出茶具,倒并不是为了贝托。
一来普洱茶的冲泡步骤很多,泡茶时间很长,足够让她能在相对平和的时间里通过贝托的话找到自己缺失的拼图。
二来泡茶用的开水其实是很好用的室内武器,也是她擅长的攻击手段之一。
“阿蛮在切市第一个保镖单子,是我给她的。”贝托在开水即将要沸腾的咕噜声中开了口,说话的对象是简南,“那个时候她才十六岁。”
阿蛮看了他一眼,内心腹诽你给个屁,明明是她碰巧路过碰巧救了一个人结果是他手下。
从此就被他盯上了。
如果时光能倒流,她那天一定目不斜视的走过那条巷子。
简南也没吭声。
平时话痨的他在这种时候话少的判若两人。
“她向来就不是好孩子。”贝托笑了,用长辈向别人介绍自己晚辈的口吻,“从来没有听过我的话。”
阿蛮低头专心的烫茶具。
简南看起来仍然面无表情,只是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她经常试探我的底线,从我的集装箱里救走过警察的内线。”贝托说持续着那种恶心的温情的语气,“帮助我的情妇逃离切市,还帮戈麦斯救过几条狗,她救之前肯定已经知道,那几条狗都是我从缉毒警那边偷到手的缉毒犬。”
“很调皮,不过闯祸的都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我让她活到了现在。”贝托这句话是盯着阿蛮说的。
阿蛮不吭声。
她身上有几个很严重的疤,就是因为这几件事留下的。
贝托睚眦必报,暗巷里十几个大汉过来拳打脚踢,她能活着是她拳头够硬,并不是因为贝托心软。
“我们这里的人做生意讲究不慌不忙,平时给你的礼节和尊重总有一天需要收回来,我并不急着收,因为我觉得还没有到时候。”茶已经泡好了,贝托看着杯子里色泽红润的普洱,没有马上喝。
“我倒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我一直自由散养着的小姑娘,会在最重要的时候回头咬我一口,还带上了国际兽疫局。”一长串扭曲的叙旧之后,贝托终于进入了正题。
也终于喝掉了那一杯新泡的普洱茶。
并不是阿蛮说的很难喝到的好茶,甚至有点受潮发霉的味道。
这丫头从来都没有怕过他,武力不行打压不行甚至用钱砸都不行,她从不碰他的委托,暗网接单本来就是黑市交易,结果她在那样的地方坚持不接毒品枪械和其他犯法的东西,匪夷所思的坚持了六年多。
他没有对她下杀手,是因为她不仅不接他的单子,别人的,只要涉及非法的,她也一样不接。
一个有本事的立场中立的人,在危机时刻会变成可以制敌的奇兵。
他对她一直都是有想法的,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先他一步做出了选择,哪怕他很清楚,这个选择她并不是主动做的。
偷拍了偷猎照片,就是一种背叛,哪怕她虚化了照片里所有人的人脸,哪怕她接单的时候特意录了视频。
但是背叛就是背叛。
贝托的世界里,不允许背叛。
“达沃已经死了。”贝托往茶几上丢了一张照片,“他本来是我的人,结果,站错了队。”
这个胖子记者也是他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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