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教授以前工位上的那个人。
“他抓进去之后交代了很多事情,研究所最近也开始动荡了。”
“去年实验室火灾的事情他也交代了,是简北指使他放的,他当时一直在隔壁实验室,等你出实验室之后他远程加热了实验室里的丙烯。”
当时大家都在为那位因为脑溢血进了医院的事焦头烂额,没人注意到那一天实验室的丙烯钢瓶下面塞了一个很小电子加热器。
爆炸之后电子加热器融化,火场只找到了着火点,并没有找到着火的原因。
“方法用的很隐蔽,头脑也还算聪明,就只是用错了地方。”谢教授叹了口气。
简南没接话。
这些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简北是个怕事的人,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肯定什么都交代了。
“就是他提到了一个姓李的年轻人,说这人是你的同学。”谢教授那边有敲击桌子的声音,是他在思考的时候的惯常动作,“但是警方根据简北的线索并没有找到这个人,简北这边交代的证件复印件等都是假的。”
“目前警方怀疑这是简北为了脱罪胡诌出来的人。”
“不是胡诌的。”简南看着阿蛮,阿蛮正在教小孩子玩搏击,旁边的普鲁斯鳄跃跃欲试,欢声笑语,“可以让他们去查查我舅舅的儿子。”
谢教授安静。
简南也安静。
草原上夕阳西下。
远远的传来阿蛮的笑骂声,她嫌弃普鲁斯鳄的手臂力量还不如他,普鲁斯鳄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旁边满头大汗的半大孩子笑到打跌。
画面美好的像是一幅油画。
一个句号,只靠络舆论远远不够。
要彻底割断。
“还有李珍。”简南低头,“简北是个蠢的,他连胎牛血清是做什么的都不一定能搞清楚,更不要提用食品供货商的名义和研究所里的人里应外合。”
“他没有这个智商,也没有这个能力。”
“先查我舅舅的儿子,再查玻璃制品厂。”
“还有三十年前李卉的案子,我想作为我外婆的亲人重新举报。李珍坐过牢,她的追诉时效从后罪开始算,只有九年,还能翻案。”
“这件事,我会联系简乐生。”句号渐渐的有了具体的形状。
不留慈悲。
谢教授仍然安静。
“检举亲妈这件事,我不是第一次做。”简南笑了笑,“而且这一次我也没打算自己来。”
简乐生既然是他爸爸,也是简北的爸爸,就应该做一点爸爸要做的事。
他知道谢教授在犹豫什么。
“亲人这个词,不一定是血缘。”简南这句话,说的很慢,“我已经有很多亲人了,够了。”
十双筷子凑不齐,但是,重要的人都在。
***
“聊好了么?”来接他们的面包车到了,阿蛮从远处跑过来,她怕冷,身上还套着兽医站的军大衣,手缩在里面,脸上都是笑容。
她知道他如果把病情公开,她会面临什么,但是她不拦着。
她知道他并不喜欢看她的背影,所以她喜欢倒着走,面对着他。
明明小小的个子,明明还没有狗重,但是她把他宠上天,他说什么,她都点头。
“还有一个电话。”简南伸手,让一身寒气棉墩墩的阿蛮抱住他,帮她把帽子戴好,捂住她的耳朵。
冰凉冰凉的。
“现在打么?”阿蛮鼻子也冻得红红的,戴着军绿色的绒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多。
“回招待所打。”简南改了主意。
她冷。
但是他如果说打完再走,她会笑嘻嘻的继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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