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耳朵被揪红了也不敢躲,讪笑道,“跟姐在一起放松,不设防,对其他人定不会如此。姐别生气,刚才是我失言了,婶子是许叔的媳妇,与别人无关。”感觉“许叔”二字叫得太溜,赶紧补充道,“我叫你爹许叔,没错的。”
许兰因还在想王翼的事,没听出他话里的漏洞,问道,“你认识王翼?”
赵无点头道,“王翼曾经是我爹的下属,我爹活着的时候我见过他多次,长得又黑又壮,脾气暴躁。都娶了后来的夫人,一说起柴……哦,婶子,还一口一个‘我第一个媳妇儿’。这话我听得多,到现在都记得。”又道,“姐,婶子的这个身份一定要保密,那王翼可不是个省心的主,又极得长公主疼爱。若他知道婶子还活着,不会轻松放手。”
许兰因气得肝痛,气道,“那个下流胚子,说这话忒不要脸,都娶了几个老婆了,还惦记别的女人。”喝了一口茶,又道,“我觉得王翼看上我娘是柴正关和沈氏设的局,王翼在娶亲前闹丑事也脱不了那二人的手笔。他们就是想逼死我娘,扣下我她的嫁妆……只是这事隔久了,不太好查。”
赵无道,“只要做了,总会留痕迹,以后我会留意的。”心里想着,不用他留意,老妖恢复自由也会调查。
许兰因道,“我也是这么想。可我一个闺阁女儿,有些事到底不方便做。以后你帮我留意着柴正关和沈氏的事。”
许无点头道,“这是自然。”又迟疑道,“不过,婶子和王翼过了三媒六聘,柴府也没归还北阳长公主府的聘礼。哪怕查实柴正关和沈氏在中间做了手脚,只要王翼咬死不放,你娘也不好脱身。”
许兰因叹道,“我知道这事棘手。可我不愿意让我娘一辈子偷偷摸摸地活着,她本没有错。我们先收集证据,总会想到办法的。”又问,“北阳长公主府,就没有被牵扯进那件大案”
赵无摇头说道,“没听说北阳长公主府牵扯进去,即使有也不会深,不太可能有大影响。”
许兰因很失望。若是王翼牵扯进去被砍了头,就什么都好办了。
想到赵星辰,赵无又觉得实在太巧,说道,“婶子出自柴家,那你和小星星就是亲戚,你真的是他姑姑。”
许兰因说道,“可不就这么巧。之前我还想着,我们救了小星星,南阳长公主会帮帮忙。现在看来,即使她愿意帮忙,若王翼死缠烂打,有些事也难办。”
赵无眼里的许兰因一直是乐观自信的,看到她此时的无奈和沮丧,宽解道,“姐不要发愁,再难我们会也想到办法,惩治恶人,让婶子光明正大地做人……”
两人谈得很晚,听到门外掌棋的咳嗽声,再听听远处打更的声音,赵无才起身离开。
在车上颠簸一整天,许兰因很困,可这一宿到底没睡好。次日起来眼睛是红的,也无精打采。
赵无心疼道,“要不姐再歇息半日?”
许兰因摇头道,“赶时间要紧,困极了车里也能睡。”
在路上跑了两天,歇了一宿,一行人马在三月二十九的日暮时分终于到了京城,赶在关城门之前进京。
何东把他们领到闽户的一处别院时,天已经黑透了。
这是一个二进宅子,地处市井胡同,只有一对老夫妇守着,他们都认识何东兄弟。
赵无几人暂时住在这里,以后赵无会在京城买个自己的宅子,再搬过去。
赵无和何东、何西住前院,许兰因和掌棋住内院西厢客房。
老夫妇没想到会来人,家里没有准备什么吃食,天黑了又没处买,只能下几碗素面,再卧几个鸡蛋。
何东笑道,“麻烦老伯、大娘了,素面挺好,份量足些。”
赵无又道,“再请大娘多烧些热水给许姑娘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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