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她还是下意识笑他。
“俗就俗。”余城不由自主地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余太太到手了就好。”
孙子期笑着别开脸:“我可是一句答应的话没说。”
“你进了我的房子。”他啄了一下她戴着耳钻的耳垂。
她不为所动。
“还穿了我给我媳妇儿准备的婚纱。”他又啄了一下。
她还是不为所动。
“想耍赖啊你?”他抵着她的额头看她。
“嗯哼。”她笑着轻轻咬了一口他的喉结,“不然你觉得我太容易到手,到时候我政.治地位不稳固,家里闹.革.命我还压不下去。”
“女人就是麻烦。”
余城一边闷笑一边“啧”了一声。
“是不是得这样?”
他低低地说了句话,随后松开她的手,退开半步缓缓地单膝跪下,手中举起一个天鹅绒的黑盒子。
精致的黑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两枚戒指。
没有钻,没有宝石,没有闪耀而华丽的装饰。
就是两枚简简单单的戒指,设计成锁链的形状,链条内侧刻着两串数字。
一个是佛罗伦萨的经纬度。
一个城的经纬度。
他们的开始。
以及,他们的将来。
余城紧紧地绷着脸,微仰着头,用他一生的自尊,用他所拥有的一切,去向眼前的这个女人请求。
“孙子期。”
他卑微地吻了吻的指尖,呼唤她的名字,庄重而柔情。
“把你的人生,交给我。”
他在向她请求一个共度余生的资格。
没有问“可不可以”或者“好不好”,或许是笃定她不会拒绝。
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是觉得那么地紧张?他这辈子都没试过的紧张。
孙子期的眼睛像身后的大海一样泛着波光,忍耐似的咬了咬下唇想让自己镇定一点,可是没办法,此时此刻,一点忍耐的可能性都没有。
本来以为两个人经历过这么多事,孩子都那么大了,重新走到一起之后也数次地确认过彼此的心意,往后再说怎样的话做怎样的事,心境也不会有太大的波动。但现实真的不是那么一回事,一旦真的到了正式确定关系的这个地步,两个人还是会不受控制地紧张。
仪式之所以为仪式,或许意义正在于此。
孙子期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咙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用力地抿了抿嘴唇,努力将眼泪收回去,随后将自己的左手郑重地伸到了他的面前。
他同样一言不发,不笑,也不调侃,只沉默地将黑盒子里的其中一枚戒指取出来,然后握住她的手腕,缓慢而坚定地,将那枚象征着一切的锁链套进了她纤细的无名指。
“you'.”
他无比虔诚地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她就着他的吻摸了摸他的眼角。
余城满足地深深叹息了一声。
紧接着,孙子期弓身捡起那个黑盒子,将里面剩下的那枚戒指取出来,放在掌心端详半晌,然后在他渴望的眼神中牵起了他的左手。
他的手因为常年练琴而起了一层薄薄的茧,但也因此更显得性感。
孙子期看了看他写满情绪的眼睛,忍不住俯身轻吻,同时将那枚戒指慢慢戴上他的无名指。
“her.”
……
夜已深了,明月当空,繁星点点,风儿轻轻拂过,温柔地笼着卧在海面上的两人。
“明天睡醒就去登记。”
“明天周日,民政局不开门。”
“啧,我打电话问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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