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节 帝国的中兴与终结(第2/23页)  枢纽:3000年的中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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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为最高,其次为湖北,两地铸造规模相去不远;其下的江苏、河北(天津)、广东、浙江、福建等亦较其他省为多,但是与两湖相比都有着数量级上的差异,这带来了地方自主性能力的差异。<spass="mark" title="[日]滨下武志:《中国近代经济史研究》,高淑娟、孙彬译,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68—72页。"> 前文曾述及,汉口作为滇、黔方面的银、铜、铅等币材向外转运的最重要中转站,曾是帝国的私钱中心,这样一种地理之便同样使得它在地方政府铸钱时有着最优越的位置。辛亥革命首义于武汉,偶然当中,也有必然,倘无足够的货币作为军费支撑,首义是难以坚持下来的。

    在太平天国即将平定之际,1854年在上海设立的海关被设置为大清的帝国海关,并依此改造了其他各地的海关,成为帝国新的重要财政来源。在乾嘉年间,海关收入只占帝国财政收入的2%强,道光年间也只占约5%,在1860年代即上升到百分之十几,到1880年代上升到约20%,1887年之后到甲午战争之前,稳定在帝国收入的1/4左右。<spass="mark" title="虞和平、谢放:《中国近代通史》第三卷,张海鹏主编,江苏人民出版社,2007年,第25—26页。">但海关对于帝国财政来说,最重要的地方在于,它提供了一种全新的融资机制。

    1867年,左宗棠西征之际,国用不足无以为军资,遂在帝国历史上第一次以海关税收为担保,向外国银行借款。此后左宗棠又先后几次如此借款,最终完成了对于西部边疆的平定。帝国政府此后也曾多次以类似的借款方式解决财政问题。而外国银行发放的贷款并不是靠自己的本金或存款,而是以在伦敦市场发行债券的方式筹资,挣取息差,再利用大清银价与西方金价在汇兑上的差价来赚取利润。意识到这种汇兑上的损失,帝国政府遂也以类似的方式尝试向中国商人借款。主要通过发行债券的方式,帝国在1866—1883年间的此类借款达到1165万两,占到军需的10.8%,超过了商人所纳的无偿捐输的总额。<spass="mark" title="[日]滨下武志:《中国近代经济史研究》,第75—80页。关于左宗棠西征筹饷的过程,还可参见刘增合《左宗棠西征筹饷与清廷战时财政调控》,载《近代史研究》2017年第2期。">

    海关得以成为帝国的财政融资所需的信用基础,里面有两个核心要素值得提及。一是大清在炮舰逼迫下开埠之后,外贸规模大幅增加,从而使得关税征收额不断走高,得以作为一个足够大的信用担保。倘若关税额仍然维持在乾嘉年间的小规模上,则这个担保物是不存在的。这里面的一个衍生效应是,大规模的进出口,也拉动着帝国内部的贸易发展,从而使得对厘金的征收额也大幅上升(在1901年约占到帝国财政收入的18%)。另一方面,是帝国海关系由英国人赫德掌管。赫德以其专业性赢得了帝国政府和西方金融市场的双重信任,才使得以海关收入做融资担保可以获得伦敦金融市场的信任。以帝国海关为中介,基于多年的远洋贸易和工业革命而发展起来的西方金融市场,与东亚大陆帝国的国运被联系了起来。这从财政和军事的角度证明,从此之后,东亚大陆帝国的秩序生成线是基于海洋、中原关系了;而左宗棠平疆赖于汇丰银行的贷款,以此为内亚地区提供秩序,也说明了,中原、草原关系就此转为秩序的传播线。

    <spass="bold">2.亚欧大陆的海陆关系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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