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打断了苏曜的话,生气是不至于的,就是沐寒声的沉郁让她挂心得很,“我回国是的确有急事,你想多了。”
苏曜没再继续那句话,只说:“只是一天而已。”
她总不能说,短一天是一天,沐寒声是冷着脸走的,他先前为她走了那么多,谁知道这一生气做出什么来?
何况,当初来时,她虽然也是带着情绪离开,但她误会了他,误会了奶奶,总不能还拖着不回去。
或者,回去时避开苏曜,沐寒声心里会好受些吧?
实则,她不知道,沐寒声是站在世界巅峰的男人,只有别人俯首称臣,他却甘愿为她不计尺斗的付出,甚至委屈自我尊严,忽然,头一次接到她那样的局促、认真的解释,又青涩的讨巧,发觉这感觉,令他欣喜。
更,是别样的享受。
他想这样的享受长久一些,惩戒事小,换来她百般讨好,不知是何场面?
很邪恶、很顽劣的念头,可他真这么做了。
她也不知道,那天沐寒声去了机场,给言舒打了几次电话,确认她情绪没有过分起伏才安心,又事无巨细的嘱咐言舒将她照顾好才上飞机。
苏曜终究没再说。
她把那个盆栽仔细的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盒子里,转身却见苏曜递上一个袋子。
什么?
她用眼神询问。
“你的鞋。”苏曜温和的声音。
是她那天走得急,落在他住的公寓了。
顿了会儿,她接过去了,可另一只早不知哪天被她给扔了。
“我送你过去?”苏曜询问。
她摇了摇头:“宴会该开始了,言舒跟我一起,你不用担心。”
她这清清淡淡的态度,始终都是没变过的,总感觉,他们游历伊斯时那很多天的欢快都是幻觉。
他终究高估了自己。
傅夜七离开酒店时,顺手将苏曜送过来的那只鞋扔进了垃圾桶,还颇有那天仍另一只的气度。
扔回叹口气。
祸首。
言舒看了看,欲言又止,最后也没好多问什么。
她们到达荣京机场时,是第二天下午。
荣京似乎刚下过雪,寒风清冽,机场略微有碎雪的痕迹,可这会儿却是夕阳正浓,照得荣京一片金灿。
她下飞机,破天荒的,竟有那么些迫不及待的想见谁,可仔细一想,又谁都想见,瑾儿、沐寒声、蓝修、奶奶等等。
毕竟,她都一年多不曾呼吸荣京的空气,煞是久违。
走了两步,她开了手机,低头却见了未接来电,一串陌生号,打了好几个。
她拨了过去。
“妈咪!”蓝司暔脆生生的声音,虽是一本正经的小脸,却有那么些按捺不住的雀跃。
她也笑得柔了,“瑾儿?”
见她接电话,言舒主动把行李箱接了过来。
机场大厅映射着几许夕阳,把两个女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晕染得极其柔和。
那个一席白色冬裙的女子,橘色围巾衬得她越发明媚,脸上的温柔笑意让人看了就觉得暖。
说了那么两句,傅夜七却忽然蹙了蹙眉,“瑾儿,这是你号码?……蓝爸又任着你胡闹了是不是?”
才两岁半,给他买什么手机?
蓝司暔清亮的眸子转了半圈,聪明的转移话题:“妈咪,这些闲话咱们回家聊,你现在出来了吗?”
傅夜七才觉得不对劲,“你在机场?”
“对啊,我来接妈咪!”蓝司暔一腔大人模样,又让她颇有找了个小情人的错觉,他说:“妈咪一年多没回来,下了飞机第一个见的,必须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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