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些不熟的卫兵,连曜心里膈应得慌,赶紧出得来向下首一处不起眼的帐篷钻了进去,只见里面收拾的素净,炭火还热,却无一人。
连曜急躁起来,出来就命人牵了马过来,甩腿上去一直追出五里,却一点脚印子都看不到。这江城子行事神出鬼没,无论朝廷还是江湖怎么追查,就是抄不出这个人,宝生若是跟随她而去,那一时半会还真是难办。
立在马上,四处荒野北风呼啸,地上却隐隐有了春色的影子,柔柔弱弱的草星子钻出被春雪润湿的泥土。举目四望,竟然有些悲凉的情绪。
舒安从后面骑马赶来:“连大都督,这里有你一封信。”连曜精神不济,接过看来信封上却没有署名:子璋见字好,你营中人员日益繁乱,我不敢多留,今日带走宝生,一来为了自己私心,想亲自将九华剑宗传授于她,二来她父亲新殇,带她四处游历一番散散心也好,至于其他,我会与你暗中联系,勿念。
颓然的回了营地,远远瞅见各营各部的长官都堵在主帅帐门口,急着禀报扫尾的战况。连曜心中闷闷,实在不想应付,便唤了舒安上来,交代了一番,自己躲去一处避人的住所躺了下来。陈彤铎歪斜着自饮自酌,见连曜进来,也斟满一杯递了过来。
连曜接过,却不饮下:“这酒里也下了迷药?”陈彤铎喝多了,红着眼睛道:“我宁愿她给我下迷药,可是,你知道,她从来不屑来我这里。”
连曜默默喝下:“她随你一起过来的?为何之前你不提起。”陈彤铎又是一杯:“她自己说不要打扰你。”
连曜心里膈应的厉害,追问:“昨儿是她使了幻术。为何你不制止!”陈彤铎道:“她又有什么不好,一片真心向着你,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何从小她就不拿正眼看我一眼。我有何处不如你?”
连曜大怒,夺了酒壶甩了出去:“一个男人,就这么点志气,就为了这点意气之争撇了我们去做锦衣卫?”陈彤铎笑了:“锦衣卫有什么不好,和你一样,杀人放火的勾当。”
过了一会儿,听得有人进来:“连哥哥儿,你找我?”声音中藏不住的惊喜。
雪烟的人美,声音也好听,连曜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叹了口气:“雪烟,你过来,今日当着陈彤铎,我有话对你们说。”语气迟缓沉重,雪烟笑容一僵。
“雪烟,我们三人一起长大,今日难道相聚,这些年你帮着我打理了不少事情,我真心感谢你。但有些事情,你不能勉强我。”连曜觉得这样和雪烟说话,万分艰难,到此再也说不下去了。
雪烟撇了脸去,像座木偶般呆坐了半天,缓缓道:“连哥哥儿,我也有些心理话,你想不想听。”
连曜觉得心头堵的厉害,说不出话来。
雪烟轻轻笑了一声:“连哥哥儿,那一年,听说你和连伯母要回京,我高兴的心都快跳出来。但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觉得你变了,你心里没有任何人,也进不了任何人。这些年,无论我怎么示好,你都躲的远远的,躲到东宁卫不肯回金陵见我们。帮你料理事物是我唯一能和你联系的机会。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你怕我们,你一看到我们就想起那一年的祸事。你心里内疚,我每次亲近你,想对你说,那些事情和你无关。”
连曜和陈彤铎不敢接话。
雪烟继续说:“但是她为什么能走进你。你看着她笑,你带着她。我不甘心。我可以容忍你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但我不能看着你当着我的面对一个女人好。”
连曜一愣,脱口而出:“我喜欢她。”陈彤铎也是一愣,严肃盯着连曜。
雪烟含着眼泪笑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她,她家世清白,可以天真无邪,和她一起,你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戒备。但是我,我怎么努力也做不出那个样子。有时候我想,如果,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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